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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得众人连忙上前,珠儿端了热汤过去,与她灌下。
长春眼见着这等热乱,便将孩子抱了出来。
夏恭言连忙说道:“你也莫急,那陆诚勇倒不曾有事,上月二十四他就回京来了。”
夏春朝闻听此言,定了定神,望着夏恭言颤声道:“哥,你说他回来了……”
夏恭言点了点头,不敢看她,垂首不言语。
夏春朝紧咬下唇,白着脸问道:“他既回来了,见我不在家,竟什么也不曾问过?!”
夏恭言啐了一口,恨声道:“他回来,倒不如死在外头。
往日我看他还算个人,谁知竟也是这等的负心薄幸、忘恩负义!
听闻他这次出去,屡遭险情,救了朝廷派去议和的钦差大臣同那夷族的一位什么公主。
皇帝高兴的很,要封他做什么大官,赏了许多金银土地。
这已是多少时日了,他却来问也不往咱家来问一声儿!
好似就当没娶过你这媳妇一般!
父亲见这等情形,那时候你又将临盆,生怕你为这事烦心,不敢告诉你——其实也不是有意要瞒你。
你嫂子是听岔了,只知前头的,后头的全不知晓,就来跟你学嘴了。”
夏春朝听了这一席话,半晌无言,良久滚下两滴泪来,说道:“怪道之前月明来看我,言语间吞吞吐吐,似有话要对我说,却又不敢说的。
原来是这样!”
言罢,忽而又破涕为笑道:“也罢了,我还担忧他回来要怎么同他说。
如今看来,倒也不消多费什么唇舌了。
这等情形,我若要和离,他必定是肯的。”
夏恭言见她倒会自家不宽慰,并不伤心,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道:“妹妹既能想得开,那自然最好。
父亲同我都忧虑,只怕妹妹知道了要焦坏了身子。
那陆家也没什么好,当了大官又怎样?这等狼心狗肺一样的人,不要也罢。”
正说话,外头一人进来请夏恭言道:“贺公子打发人送了年礼来,请大爷出去料理。”
夏恭言听闻,遂起身道:“这贺公子倒这等客气,时不时给咱们送些什么。
他家打发人来了这么多趟,我们也不曾回过什么。”
说着便向外去了。
夏恭言前脚出门,珠儿上来笑道:“姑娘既能想得开,我们倒白白担心了一场。”
话才落地,却见夏春朝伏在枕上,嚎啕痛哭起来。
三个丫头登时慌了手脚,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各自面面相觑。
片刻,长春抱了孩子上来,说道:“姑娘,且打住罢,小姐看着呢。
这孩子也是可怜,今日白白遭了大奶奶一场惊吓,姑娘不说抚慰,倒自家哭起来了。”
她甚有心计,知晓出了这等变故,强劝并无甚用,便将孩子抱来,打动她心肠。
那玉卿小姐今日跌遭惊吓,至此刻又见亲娘哭泣,到底母子连心,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夏春朝听闻女儿哭泣,当即收了眼泪,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揉哄了半日,女儿方才不哭了。
她低头看去,却见大红绸缎襁褓中包着玉团儿般一个小小的人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自己,一点点小嘴嗫嚅着,说不尽的玉雪可爱,当真叫人直疼到心窝子里去。
心里适才那委屈、憋闷、气恼、憎恨连着刀扎一般的疼都忽然付诸流水,只余满腔慈爱,不由暗道:我当真是糊涂,这男人负了我又怎样?为着女儿,我也该自家立起来才好。
我早先也想过了再不进陆家门的,原先我还怕陆诚勇回来纠缠不休,如今他这般倒是省了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