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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两个当事人的嘴巴里各自听一遍,再经历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吗?
还是说她问了,他承认后,这些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他会再不见裴子舒吗?不可能。
恐怕只会越来越嚣张,放在明面上的嚣张。
她希望他主动开口,他先说。
是保留他们的体面。
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感情它素来具备很多不确定因素,或许上秒冷静思考时她是理性的,但下秒听见说话,就瞬间变得感性。
男人长腿交叠,靠着昂贵的椅背,罕见的没有拿手机和文件处理工作,借山风助力,勾起江枝飞到他那边的长发,柔顺的发丝被他缠在指尖,他似很随意问道:“聚会不开心?”
这不是属于她的聚会,她思考片刻,淡声道:“我只是想起我外公。”
他侧眸,琥珀色瞳孔里是她脸庞,四目相对几秒后,他先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江枝咽了咽口水,稍微坐直些,单薄背部紧紧挨着柔软舒适座位,仿佛在寻求倚靠,随后自嘲的笑了笑,道:“我外公生病住院了,你忘记了吗?”
“我没忘记。”
“那你什么时候陪我去看看我外公?”
江枝习惯说我外公,但他们已经结婚,可却没有亲密到这种直接喊外公的程度。
她看着周淮律,目光没有挪动半分,深邃眸子里的琥珀色微微颤动,应是在犹豫,江枝就安静的等他回答,只听他道:“婚礼的时候外公要来,就让他在这里住下,不用费心跑。”
不需要费心跑?
江枝笑了,若不是知道他对裴家的人如此体贴,打点好一切,她甚至会为了他现在的安排而感动,证明他愿意让外公来这里养老。
但是她知道了他对裴子舒、对裴家老头子生病的事情,心里有了对比,就无法冷静思考他的心思。
对初恋情人,他忙前忙后,帮忙照顾妥帖。
到了他合法妻子这里,他们的外公,他却想着不要费心跑。
“那我爸呢?”
江枝道:“我爸上次还说你很久没去家里了。”
周淮律听见江远修,眼眸稍沉,道:“等有时间吧。”
不需要费心跑,是因为外公在禅城。
但是江远修就在香山澳,哪怕现在吩咐司机去江家也花费不了半个小时,他只是不想罢了。
这种不公平和差别,让江枝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沉甸甸有种灼热感,像胃烧心那样,阵阵的热意从心上涌过,想去问他,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对裴家就那么上心?
为什么对江家,对她的爸爸和外公就如此敷衍。
明明都是老人,在名义道德上而言,外公比裴老爷子更应该重视。
她想把这个不公说出来,可她深吸口气,对上他的眸子,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太平静了,琥珀色眼眸里是无风无浪的海面,令她丧失了和他争辩的冲动。
可是心里依旧难受煎熬,她咬了咬嘴唇,道:“那你的时间给了谁?”
他依旧在把玩着她的发丝,听见这句话时,平静的眼眸里才多了几分辨不明的情绪,他顿了顿,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不理解的,不会理解的,哪怕她说了,他也不会理解。
就像刚谈恋爱那会儿,他出差应酬,她等不到人打了电话给他,事后他说忙公事时,最不喜被打扰,她知道,在他心里,是她没规矩,于是她告诉他:“我是担心你,也想你。”
可他不理解,他不理解为什么担心和想念需要打扰到他谈生意。
毕竟他认为自己是大人,不会出任何的安全意外,至于想念,他不爱她,当然不能理解想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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