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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3页）

不待成国侯开口，颜司语主动起了话题。

"

没错！

司语，你前些日子在北殷安阳，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殷国忽然间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传说中的天命之人，你看他们是故作玄虚，还是果然会有这样的事？"

司语没回答，府中长史先开口给司语解释他们之前讨论的结果，"

我们原想这件事八成是真的，殷国皇帝没有理由在这种事上造谎，可仔细琢磨又处处透着诡异，这事来的突然，毫无征兆，所以我等也没敢妄下定义，就等你从安阳回来，看看能不能带回什么新消息。

"

颜司语点点头，转过来向成国侯正色道，"

属下刚刚没来的及跟大人回禀，属下是二月底就从安阳离开了，所以有关后来殷都安阳的消息，未必有大人和诸位得知的详细。

"

书房里的人听闻这话都有些意外，如果颜司语是二月底就离开了北殷，怎么也不至于在路上行了三个多月才回来，遇到什么意外了么？"

侯爷，原因无它，我在安阳的时候，听闻了一些关于殷宋去年入冬之战的消息，表面上看似殷国属趁虚而入，不过属下对此心存怀疑，所以在殷未多做停留就去中山一探究竟。

"

颜司语指出这件事的疑点，与当初若薇为刘兴邦规划的中山未来蓝图不谋而合。

在他看来，中山毫无疑问在去年冬的那场战事中扮演了一个非常微妙的角色--一面是强硬的北殷，一面是声势浩大的十五万宋军。

一个屹立百年的大国，在一个冬天的战事里能无声无息中消亡，这种让天地间都为之变色的大变革，甚至让身处楚地的他们都能枕戈待旦，边境严守戒备，那夹在他们中间、仅有一郡之地的中山，为什么至今依然能独息尚存？中山，似乎才应该是这场战事中最该被无辜卷入，最该被碾为齑粉、化为尘土的初战祭品，可它却幸运地处在了一个坐山观虎斗的高妙位置，幸运的继续蹦跳在今日乱世，幸运的甚至都不能叫幸运，因为这已远远超出了上天厚爱的程度，所以，颜司语在安阳不久后，就摸索出了中山在这场战事中的关键，直奔中山而去。

到了中山，颜司语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

侯爷还记不记得去年秋中山对宋的那场战事？其中那个用计劫营，智退宋军姓刘的十六岁小将？"

如此智勇双全，并且如此年轻的人，颇具昔日宋志的神韵，颜司语到中山的本意就是想会会此人，一探虚实，可没想到等他到了中山之后，在多方打探之后，竟然听到一件完全出乎预料的事情，传闻中，中山大营有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据说是姓周。

"

那这个姓周的……是男的？"

不是说天命之女么？现在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事有蹊跷，关注颜司语的这趟中山之行了，颜司语却只是摇头苦笑，"

关于这个姓周的谋士，消息太少了，明显是被刻意的压下来的。

属下不是没有怀疑过，所以，探听未果之后，又去了胶从。

"

胶从之行一开始并无所获，没有迹象表明有周家的人现身，这让颜司语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他遇到了一桩闲事。

无它，就是一个佃户拒不缴租给东家的口角之争。

胶从这带，颜司语根据一些文献史料记载查过了，都是周家的祖产，所以颜司语就不免驻足停留一看究竟。

争执之间，他们没有提到周家，却反复提及严家，佃户的意思就是他们只缴租给伏城严家，他们本来就属于严家的佃户云云，而强收租的那个姓杜，大约是严家的亲戚还是什么人，明显有鸠占鹊巢之嫌。

两个人争执不下，直到乡里的里正出来调节。

里正说的明白，说这片地既不是严家也不是杜家的，而属于世族周家的，但既然周家委托了严家代为收租，那别人就不能越俎代庖。

证据，衙门里有记录周氏家族拥有田契的证明，也有委托严家代管的契书--这本来稀疏平常的事，可就是这件事，让颜司语闻到了一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