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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心主动把盒子拿过来,捧在手里端详,“这么漂亮的花啊,只是花杆下面一点,剪掉就没事了,跟新的一样。”
她又苦恼:“但是老师不能白拿你的礼物,怎么办?”
谢灵均一听更着急了,玻璃球一样大大的眼珠哭成两颗荷包蛋,“呜呜——我就知道老师不要我的……”
他抽噎着,跟天塌了似的,“我跟妈妈说,开学要送阮老师花的。
妈妈说,你自己打电话问舅舅。”
“然后舅舅跟我讲,这种事情,轮不到我。”
阮天心:“……”
谢灵均说到这里,又觉得很难过,捂着小脸蛋又哭起来。
阮天心把他的手拉开,他哭得满脸通红,发出灵魂质问,“我为什么不可以送给阮老师花呢?”
阮天心拿这个伤心欲绝的小男孩没有办法,只好抱在怀里反复地哄。
一边说“当然可以了”
,一边给他擦眼泪。
她对谢灵均保证:虽然老师不可以随便收学生的礼物,但是可以把花养在教室里,供大家欣赏。
“老师明天选一个漂亮的瓶子,把它放进去,”
阮天心轻声说,“这样全班的小朋友,还有老师,都能收到灵均的礼物了。”
谢灵均也许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渐渐不哭了。
他垂着脑袋,突然低落道:“其实我知道,因为舅妈……”
还没等阮天心开口,他又大惊失色地把嘴巴捂住了。
阮天心笑了,“捂嘴巴干什么?”
谢灵均抬头,瞄了眼她的表情,老实答:“因为舅舅说,现在还不可以叫舅妈,这样子会让阮老师羞羞。”
他小心翼翼看向她的样子,就好像“舅妈”
是一种两个字的咒语,会让脆弱的阮老师在他面前碎掉。
阮天心:“……”
心里蓦地涌上一股又酸楚、又温暖的泉流。
她把谢灵均搂得更紧了一点,轻轻地说:“对啊,现在叫阮老师就可以了哦。
来,老师带你去洗把脸。”
……
谢灵均洗完脸后,不再那么眼泪汪汪了。
又在教室里看了一会儿书,谢美香这才姗姗而来。
谢美香一跨进教室,便十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阮老师!
临时有点工作。”
阮天心忙摆手,“美香姐,没事的。”
谢灵均却从书里抬起一个小脑袋,慢吞吞道:“妈妈,你等一下我,我把这一页看完哦。”
谢美香:“……”
她叹了口气,看了谢灵均一眼,转而和阮天心聊天:“小阮老师,最近有喜事儿吧。”
阮天心愣了一愣,脖子并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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