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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叹气。
“可是吧,大婶我还是觉得,你想得太多了。
我看那小伙子对你是真心的,在你面前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咧,生怕让你不高兴了似的。”
“会么?”
“是呀。”
大婶口中一边念叨,一边又将金凤的头发都拢起来,“姑娘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金凤胸口微震。
“何况,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我……也喜欢他?”
金凤喃喃地重复。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喜欢他,怎么会跟着他走这么远?”
金凤怔忡了。
窗外,天已明亮。
段云嶂胸口扎了朵灰突突的红花,屏息等着里屋的女人们出来。
忽然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成什么亲呢?不是十年前就成过亲了么?
可是十年前,他不过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孩童,她也不过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娃。
他们,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那一场婚礼像是一场闹剧,他酒醉,又醒来,看到一个黑米团子一样的新娘,不得不说,心里是极度不忿的。
他从来没有觉得那是一场婚礼,只觉得那是强加在他身上的一个笑柄。
如今回忆起来,心中却有隐隐的温暖。
那是他们的初次相遇啊。
当大婶提出要为他们办一场婚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话扎扎实实地说到了他心里去。
也许他是需要一场婚礼,来确认她刘黑胖是他段云嶂的妻子。
所以,他瞅了瞅胸前的红花,可笑就可笑吧。
他甘之如饴。
“小子啊,”
大叔站在他身旁,哥俩好地拍上他的肩膀,“其实什么婚礼呀,拜堂呀,都是他们女人喜欢的玩意儿,照我看也没什么意思。”
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洞房花烛夜才是关键啊关键。”
段云嶂微怔。
“小子,”
大叔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个体力,还够用么?”
“……”
段云嶂面皮下浮现了可疑的红晕。
“绝对够用!”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
里屋的帘子一掀,大婶喜气洋洋地搀着新娘子出来了。
新娘子的衣衫还是原先的衣衫,不过头上覆了一块耀眼的红盖头,两绺乌发自盖头里露出来,垂在胸前,引人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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