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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还让左丞相明日将张氏带走,只怕是等不到左丞相来带人,张氏便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皇子府里。
左丞相倒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的神情稍作犹豫,德妃说的也有些道理,待到明日再问似乎也不迟。
今日毕竟是苏清清成亲的日子,闹得太难看,也会让众人看笑话,倒不如等到明日私下里带走那妇人询问便是,总是那妇人又逃不了。
他刚要点头应下来,门外便响起了一阵琵琶声,那袅袅余音如高山流水一般悠远,仔细听一听,便能听出这曲子弹得是《春江花月夜》。
那琵琶声逐渐紧凑,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一般,让人听着心头一紧,浑身不适。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那声音,朝着大堂外望去。
只见一个纯白色的轿撵上,斜卧着一个男子,他一身九尾狐云缎红袍,三千墨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他面庞瓷白如玉,一双桃花眸子细长,唇色如樱。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柄金铜色的烟枪,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了他白皙无瑕的手臂,手腕上系着一条刺眼的红绳,红绳上是一颗赤红色的红豆。
抬着轿撵的是四个白衣的美少年,轿撵后是十几个带着虎头面具的黑衣人,他们手中还抬着九个红色大箱子。
再往后看,便是十个衣衫轻薄的美人,她们手中抱着琵琶,那琵琶声便是从她们那里传来的。
没有人在意那琵琶声了,他们也无瑕去关注那些美少年和美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轿撵上的九千岁吸引住了。
苏年年也抬起头,转过身看的有些呆了。
今日的九千岁,他没有带羊脂白玉的面具。
那日在山洞中,黑黑沉沉的,她只知道他长得好看,却不知原来他能长得这般美。
眉目如画,墨发红裳,肌肤如雪,他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时间的飞逝,似乎完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即便他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像是翩翩少年。
九千岁和她的视线相对,他的眸子微微弯起,那眸光中便如同春日刚刚融化的初雪一般,柔和又温情。
苏年年的眼睛一酸,急忙咬着唇别过了头。
看看她多坏,即便到了最后,依然是在利用着他。
世人都道是九千岁冷血无情,却没有一人知晓,这世间唯有他最有情。
即便是经受过磨人的痛苦和折磨,他依旧拥有一颗世上最纯真的心。
九千岁从轿撵上一跃而下,红裳和墨发在空中飞舞,众人看的更呆了。
见过九千岁真容的并没有几个,从皇上登基后没多久,他便带上了那白玉面具,即便是入寝,他也从未摘下过那面具。
德妃是第一个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的,她望着那张和皇上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心中苦涩难言。
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今日成亲关乎七皇子日后能否继承皇位,她不容许有一丁点的差池。
“不知九千岁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德妃沉稳的笑道。
众人听到德妃的声音,才依依不舍的回神,原来这是九千岁,那个心狠手辣的九千岁。
便是九千岁的外表再是美如冠玉,却没有人再敢去观望他了,他们都还想再多活两年。
九千岁微微挑了挑眉,薄唇贴近烟枪,轻轻吐出淡淡的云雾:“今日是七爷大喜之日,本尊自然要为七爷送上些贺礼,以表心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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