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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泰哥关心地问永恩：“你好不好？”

“还好，这次是和妈咪回来的，医生说她回到台湾熟悉的环境，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也不是不想找你们，只是不好解释突然多出来的妈咪，你也知道，现在不好说实话，我又不能一直骗他们，所以只好学鸵鸟，缩起来过日子。”

泰哥了解地笑着，安慰：“我知道的。

不过还是和类他们打个招呼比较好，你看，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总不能一直不见面。

时间差不多，我先走了，明天来看你师妹好不好？”

泰哥留下地址和电话后，和永恩道别。

永恩在夏末的太阳下走回公司。

原来他下个月就结婚了，如果当时没有离开，如果当时说出那句我爱你，如果当时没有那道刀伤和意外，现在的头发是不是长得长一点？茶会不会更香醇一点？会不会比现在更愉快一点？月亮会不会更圆满一点？

回公司，真姐正在拼：“喂，你觉得我们可以用哪种方式表现比较好？”

“结婚证书。”

永恩随口说，明显不在状态。

真姐先是楞了楞，然后跳起来：“你这个主意很特别，但是说出个理由？”

永恩方才回魂：“我随口说说，没什么理由。”

“怎么可能没理由？就说刚才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念头。”

真姐打破沙锅问到底。

永恩无奈地扯：“就是想到买保险就象结婚的样子，其实婚姻也象契约----”

当时要是不找这份广告，当时不去花泽集团，当时不去丢冰淇淋给那个盗版劳伦斯，现在的心会不会少难过一点？

永恩掰不下去了，乱找话题问老板：“你以后会不会找个小胡子结婚？”

真姐斩钉截铁地答：“不会，我曾经被个小胡子丢在结婚礼堂上，他跟另个女人私奔去也，我恨死天下的小胡子，永恩，你的创意够特别，但是我忽然觉得不会成功。

好了，今天收工吧。”

第四章

永恩下班途中顺便去便利店买了菜，回家的时候见妈咪在弹琴，她轻唱：“一溪流水水流云，悠悠往事，莫问前尘---”

永恩头皮发麻，难道妈咪已经记起来了吗？记起有关道明诚的一切？放下手里的东西，永恩走到钢琴旁，对李平说：“妈咪，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今天买到了很新鲜的牛肉和面包，等一下我们一起煎牛排好不好？”

李平面色平静：“好啊，我再弄个沙拉好了。”

永恩暗松口气，好象没什么，或者妈咪只是记住了这首曲子，这样想着，安心了点，突然，永恩明白，私心里，自己很怕妈咪恢复记忆，她怕妈咪面对往事会痛苦，也怕会和道明诚纠缠不清。

临睡前，永恩拿了硬币抛，抛到正面打电话给类和美作，反面就不打，结果是反面，永恩躺到床上睡觉。

十分钟后，从床上爬起来再抛，这次是正面，拿起电话思忖很久，到底没拨出去，作罢，躺下睡觉。

等一下又起来抛硬币，这样折腾几次，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半夜一点的时候，永恩把头钻到枕头底下去，哑着嗓子骂自己：“季永恩，你有病，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