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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眸,嘴角微微下垂,这使他秀丽的容颜在飘摇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忧郁和愁苦,说:“你为难就算了,我找别人试一试。”
司空祀不忍心地说:“你找谁去啊?玉牒馆归我管,你找我的下属,还不如就让我来做呢。”
太子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高兴地说:“这么说,六弟你这是肯帮哥哥这个忙了?太好了,往后六弟你有什么麻烦事,只要哥哥帮得上忙的,也绝不推辞。”
太子走后,司空祀自己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叫薛蟠(胤禛)知道的好,他那个人凡事都要按着章程办事,从来都是冷面冷心,一点情面不讲的,虽然自己身为上司,也涉及到靖王爷(三哥)的人情,可以强令此事通过,但是,这事儿到底还是个不合规矩的事情,不如绕开他,掩人耳目地悄悄做了就是了。
次日,两人在衙门里见了面,胤禛唇角一勾,算是和司空祀打招呼,按着往常,司空祀也会回他一笑,剩下的嘛,自然是有说有笑地就把事情做了。
可是今天,司空祀一反常态地低头不理,留给胤禛一个背影,就匆匆走开了。
胤禛心里还以为他在为那天的事情生闷气,也不好解释,只得随他去了。
这边,司空祀端坐在自己日常办公的套间之内,凝神细思了半响,终于下了决心,说:“去把钱老爷叫来。”
“钱老爷”
单名廉,亦是进士出身,现任宗人府左理事官,正五品,恰与薛蟠(胤禛)并肩。
只是钱廉现年已是四十开外的年纪,华发早生,官阶却是一直原地踏步,是以看到年纪轻轻的胤禛升起官来简直可以媲美他长胡子的速度,十分嫉妒。
钱廉在司空祀才来的时候很是瞅机会在司空祀跟前说了不少胤禛的小话,只是当钱廉后知后觉地发现新来的年轻上司对胤禛也是推崇备至,甚至与他同进同出,十分熟稔的情况后,钱廉便识趣地不再开口了,反而是掉转头来朝着胤禛献好儿,最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钱廉恭恭敬敬地给司空祀行礼,又说:“王爷交代的名单、提调、誊录都写好了,已经催那边开送,大概几日之内,就可以送到了。”
钱廉说的乃是一般公事。
司空祀客气地说:“费心了。
钱老爷在这里几年了?”
“六年多了。”
司空祀装作吃惊地说:“哦——那历俸该要满了吧?”
这一下子就戳中钱廉的一肚子怨气,他苦着脸说:“可不是哩?但是,据说是现在暂时没有缺可以升转。”
司空祀拖长声音“哦——”
了一声,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地,说:“京官没有缺,不是还有外官可以放吗?”
钱廉呆滞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这——这——,属下何德何能?这得要请王爷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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