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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含把便当搂在怀里,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
“岳小含,你先进教室,请班代表先主持班会,我和你的……”
因为屠赧毅只说是监护人,孙玉倩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岳小含愣了一下,忙转头提示性地看了屠昶毅一眼,小心地说:“表舅?”
屠利毅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对表舅这个新身分不表意见,然后转头面向孙玉倩微笑,默许老师接口。
“我和你的表舅谈个十五分钟,随后就到。”
“没错!
小含,表舅也想利用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你在学校的情况。
你先进教室温书,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岳小含的心底猛然起了警戒,脱口就要翻供否认屠昶毅不是她表舅,一见他胸有成竹、吹着口哨的表情后,她不得不改变主意,警告他送给屠昶毅一个凶巴巴的眼神,要他别太大嘴巴。
这天早上,岳小含难得没心情打瞌睡。
第一堂下课后,孙玉倩竟跑到她的特别座前跟她促膝谈天,撇开两科挂零的辉煌成绩和她的恶作剧不提,一个劲地绕着她大谈前途,仿佛她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似的。
不过机灵的她很快就发现,老师对她的家庭背景──尤其是母系──的兴趣似乎大过她这个问题学生。
而岳小含很怀疑孙玉倩会突然变成一个奉行爱的教育的实行家,尤其在她上礼拜狠狠整了老师一顿后。
接下来午餐时闻,全班肃静,每个人皆睁大眼盯着她的饭盒瞧,好象不相信她岳小含也会有带便当的一日,而那个便当有着全世界最营养可口的菜色。
当然,最快乐的人就属金不换和庄少维,这两个发育不全的男生总算可以享受吃饭的乐趣,不必担心她的觊觎。
午后第一堂课,三民主义课本才刚打开,她的脚就已经痒得蜷成一团麻花儿了。
她撑着脑袋的胳膊正抵着被乱刀割得面目全非的桌面,另一手则在纸上胡乱涂鸦,那颗定不下来的心在跷与不跷之间做“生”
与“死”
的最后挣扎。
她该弃承诺于不顾呢?还是坐以待毙,等着束手就擒?其实她的问题比屈原先生的爱国情操来得简单容易,但为什么下一个决定就这么难?还有,姓屠的和她老师谈完话后,上哪儿去了?他打算怎么消磨一个早上和下午?
咦,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干嘛操这种无谓的心!
等到她决定豁出一切逃课去时,枯燥的一节课又在犹豫及当当的钟响里溜走了。
最后她很认命地坐在原位,一直到放学。
她告诉自己:岳小含,那是因为你想知道那个独裁山羊和老师到底谈了些什么,绝不是因为你怕姓屠的,也不是因为他送来的饭盒很可口。
喔!
不,这样讲她有违良心,老实说,午饭是挺可口的,允其是那道烤肉串,但她不认为自己会因这点贿赂而感动。
或者,该换个理由。
大概是因为她发现受大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要不就是姓屠的单独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聊她十五分钟,让她突生赤裸裸的不悦﹔也或许是因为老师旁敲侧击的关心屠昶毅时所流露出来的眼神,让她不出得联想起钓到一尾大鱼的贪婪渔夫……天啊!
她岳小含会是在嫉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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