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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我才不拿!
你这个没良心的欧吉桑,我脚都麻了,你还要奴役我。”
“安静!
你说话的分贝大得足以吵醒山脚下的人。”
他低斥,好脾气已被顽冥不灵的她榨去百分之九十九。
他硬将东西塞到她手上,然后转身背对她,命令道:“上来。”
“我……”
他不给她机会说话,恶语地催促:“现在就上来!
否则我放牛吃草,让你一个人蹲在岗上露营,享受餐风饮露的滋味。”
岳小含一听,忙打量四下。
这儿夜深沉、风萧萧,虽然没有怪鸟长鸣,但光是想象孤零零地置身此处,不被吓出病来,也会吓出尿来。
她认命地瞅了他宽阔的背影一眼,心中彷徨不已,最后见他不耐烦地要起身,她才慌乱地使劲一蹬,攀上了他的背,像个小娃娃似的,腼腆地缠着他的颈子和腰际。
他长吁一声挺直腰杆,两手向后轻轻放在她的臀部,确定她的重量,便开始迈步向前走。
她将绯红的右颊贴在他的背脊上,聆听他短促却均匀的心音,感受他稳健的步履和适中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她松地紧绷的神经,满足地趴在他身上,渐渐地沉睡过去。
叩、叩!
两记敲门声后,纪元隔着一道门,催促着:“少奶奶!
请起床,已经六点半了。”
见门后没动静,他又用力敲了几下,没想到里面传出恶言恶语的叫嚣,足以媲美河东狮吼。
“这里没有叫少奶奶的!
七早八早叫人起床的是缺德鬼!
去死吧!”
纪元被骂得灰头上睑,只得摸摸鼻子,忍不住又开始埋怨屠昶毅。
“这下倒霉的事全推到我头上!
少爷也真是的,老早就要他娶贤妻、生良子,偏把这番忠言当作耳边风,现在倒好,挑到一个喜欢赖床的小泼妇,分明是在劫难逃。
咦?啥米碗糕声?”
纪元正想打退堂鼓离去,突然听见房内钤声大作,想是行事按部就班的屠昶毅为她调的闹钟,不一会儿,门板上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接着几片金属掉下地,发出叮叮咚咚的残音。
显然,一缕“钟”
魂已缈,同样难逃“疤面女煞星”
的魔掌。
纪元一想到闹钟的惨状,不禁摇头。
“老纪,你愣在这儿干嘛?”
屠昶毅突然出现,吓得纪元的心差点蹦出胸口,他转身没好气地答:“我还能干嘛?我照你大少爷的吩附,给你的准悍妻MorningCall,你的好媳妇骂我缺德鬼,还咒我去死!
我拿你们家多少钱啊,得这样低声下气的。
古有明训:择婿当视头角,择妇须观庭训。
光比这点﹔岳老太婆就比你爸技高一筹。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下回劳你自己办。”
接答咕哝不休地抱怨屠世民没眼光,挑了这么一个尖牙利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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