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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看着铁木真的背影,心情压抑,人生大悲之事生离死别,不是为亲情就是为爱情,只是这短短二十几天里,凌兰是又见识了爱情离别的伤感又体会了亲情离别悲痛,虽然自己一直只是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哀伤常常不免要联想到自己。
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着曾经儿时那朦朦胧胧的小情感,一时间感触良多。
竟也忍不住跪在河边,也自顾自的哭起来。
铁木真日夜兼程数日,念着父亲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心中憋闷无从泄,他内心是深深的自责,如果阿爸不是因为想念他去弘吉剌部探望他,又怎么会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塔塔儿人毒?这积压了数日的一股怨气,总算是爆了出来。
听着同跪在岸边的女人的哭声,铁木真终于把这份悲伤止住了。
“你哭什么?”
凌兰跪坐在地上,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手里揪着地上的干草,一揪一把的往河里扔,哭的正起劲,此时被铁木突然一问还真有点愣,一时间脑子有些混沌不知要如何回答,想了半天表情凝重的看着铁木真:“你哭什么,我就跟着哭什么呗。”
“我在哭我阿爸。”
“我也是在哭你阿爸。”
铁木真情绪显得平静了许多,“我阿爸是如此的英雄,不是死于战场却是中了别族的奸计,这口恶气我心中实难下咽。”
“你阿爸如此的英雄,竟然不是死于战场,却中了塔塔儿的奸计中毒而亡,这口恶气我也咽不下去。”
铁木真面无表情的看了凌兰一会:“阿爸说你若长久留在乞颜部不回你的金国边陲,以后我们带你便像带家人一般,额吉说这是阿爸的遗命。”
“你阿爸这么说啦?也该罕可真是个厚道人!”
“什么意思?”
“凌兰不胜感激也该罕如此器重,竟将凌兰视为家人,蒙也该罕临终遗命挂念,凌兰内心实不敢当,我必当遵循也该罕遗命,留在乞颜部陪伴月伦夫人身旁。”
铁木真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了眼睑,想着额吉交代的阿爸临终前所说的事情,说了部族内的纷争,说了可用之人,对这女子留了一句话,自己只是对她说了半句而已:族人自古敬能通万灵之人,此女子不论能否与神明想通,实属能蛊惑人心之人,若不生异心长久留于族内便带之如,同族之人;若有逃匿之意,立碎尸于当下。
铁木真只是不明白,阿爸的遗命里怎么还会留有对这么一个怪异女子的片语只字。
不免产生了些好奇之心,至少心里觉得她是个胆大之人,对自己的行事没有半分惊慌。
阿爸说她能蛊惑人心,铁木真到不觉的,想是阿爸信了她说的什么话又怕是假,魂去了也不得安逸。
铁木真从岸边站了起来:“回去了。”
他伸手牵住了自己的坐骑。
凌兰抹了把眼泪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个,你得想办法给我弄上去,你这马着实的太高。”
铁木真一手拎着凌兰的后衣襟,顶着后背往上一推顺势扶了她腿一把,把凌兰拎到了马背上,凌兰还没反应过来,铁木真已经跳上马背了,凌兰心里别扭,这来的时候还公主抱呢,现在怎么跟拎小鸡子似的。
“看来你还真不是蒙古部族的女人,这里的女人三四岁便在马背上生活了,这样的马没有上不去的。”
马儿走的很慢,铁木真没有加鞭,他此刻的心情比来时好了些许。
“上不去又怎样?”
“不怎样?”
铁木真犹豫了一会,缓缓的说到:“我还有一事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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