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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拿他如今快满十四但始终未能记全《三字经》这事儿来说。
放到旁的读过书的人身上,十三四岁背不出《三字经》,大概也就是年幼时学了、太久没接触过所以记不清了。
但越诚不是,他就是背不下来默不出来,启蒙一直卡在了《三字经》上。
文皇后和大皇子越谦都曾想过无数办法,甚至想着可能越诚只是背不下这一篇书,索性给他换了其他启蒙书籍,但仍然没有成效。
越诚仿佛是没有读书这根筋,越学就越急,越急就越不成,后来文皇后和大皇子都默认放弃了,越诚心里憋着气,就想文不成那他习武吧,然而连在屋内被人伺候着读书的累、他都忍受不了,何况是演武场上风吹日晒的练拳脚。
练到如今,也就马术这一项在同龄人中算是拿得出手了。
越诚最厌恶旁人提他背不下《三字经》这件事,就算是他最不敢触怒的皇帝亲爹提起来,他都要当面发一场火,何况是当下,面前是他本就最为讨厌的越浮郁,还有个刚刚还面色冷淡、现在似乎已经带了点笑的太子太傅宴示秋。
余光里又瞥见东宫那内侍走了近来,越诚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但又不愿意就这样拍马离开,显得他怕了越浮郁似的……一时间颇有点骑虎难下,他捏紧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
——马鞭。
越诚突然目光一聚,然后恶向胆边生,非常突然的扬手就朝越浮郁那边挥下一鞭。
宴示秋和越浮郁同时变了脸色,越浮郁正想躲避,紧接着却发现越诚这一鞭并非冲着人来的,而是非常毒辣的落到了越浮郁骑着的棕马身上。
鞭子落到身上,本就并不多温顺、刚刚又一直警惕着近处同类的棕马霎时大受刺激,高鸣一声的同时猛然奔了出去。
越浮郁刚适应了坐在马背上轻跑一段,还是宴示秋陪在他身边照看的情况下。
这会儿棕马突然失控,越浮郁根本无法应对,只能迎着凛冽的风紧紧抓住缰绳、勉强将上身伏低了,又下意识抓住棕马的毛发,却未曾料到过紧的力道更刺激了棕马。
宴示秋虽然本就站在马侧,但他只是虚虚牵着缰绳以防万一,这样突然的变动让他被棕马撞了一下,摔倒的同时缰绳不由自主从手中松脱,宴示秋只能看着越浮郁被朝前狂奔乱跑的棕马带远。
“太子殿下!”
刚走近的姚喜和砚墨看见这一幕,俱是惊恐万分。
而始作俑者二皇子越诚,此时还没想起来为后果害怕,只抓着马鞭坐在马背上洋洋自得。
宴示秋沉下脸,从地上撑起来,没去管身上沾到的泥土和草屑,径直大走两步来到了越诚的马边,直接伸出手将越诚往下拉。
这附近几乎没有侍卫,就算有,也只是站岗,而离宴示秋最近的一匹马就是越诚此时坐着的这匹。
越诚被拉得身形一歪,却紧抓着缰绳不松,让宴示秋没法得逞,嘴上还高兴道:“我这只是……”
宴示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厉声喊:“砚墨!”
砚墨连忙回过神,想也不想就一块儿去扯越诚。
姚喜惶惶又茫然,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宴示秋此举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跟着一块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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