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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媛一瞪眼:“你们俩比他们俩也不过就大两三岁,万一那些官兵相要挟怎么办?”
柴文道采取了迂回路线:“嫂娘,先让我们在外头待一阵吧,老躺着睡觉,人都睡傻了。”
“就是,身子都睡僵了。”
柴伐北急忙补充,他是真不愿意一直昏睡,可没意思了。
高媛也觉得一直让他们昏睡有些不妥,便也退步:“那成,可若是见了官兵,你们俩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拿上辈子养的那臭脾气看人。”
柴文道一惊:“嫂娘,你觉得我们不妥?”
高媛一边赶着车一边道:“自然不妥,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白丁,在家里你们随意些无妨,在外头就成了倨傲无礼,都给我收着些,夹着尾巴做人。”
这俩孩子上辈子身居高位惯了,一言一行都带着些颐指气使的气势。
在面对她的时候不显,可一跟夏竹这样的外人相处,高媛就发现了问题。
在他们俩人的眼里,夏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下人,还是那种生死都攥在主人家手里的最低级的下人。
而且不仅是对夏竹,就连对范诚旭兄弟俩,这俩人也免不了带些上级审视下级的味道。
柴文道和柴伐北都沉默了,原来他们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破绽吗?
高媛把话一放就不管了,剩下的由他们自己想去。
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总比她这个半道来的妇道人家更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有骑马奔驰的官兵,也有走亲访友的附近村民。
高媛在时家村的时候有一个误区,以为官道只有当官的才能走。
跟着吴妈妈从晋中到北关走了一路之后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只要在官兵经过的时候,像她这样的白丁把路让出来就成了。
人家都是从路中间过的,她只要识时务地沿着路边走,没人管她。
她赶着辆马车呢,比那些挑着担子的、徒步的、背着筐的村民们还显得富裕些。
那些村民见了她的马车,还会主动地让到一边,让她先过。
阶层划分,一目了然。
高媛短短一叹,沿着路边前行。
车上人少了一半,驽马的速度就比昨天快了不少,不到中午就进了县城。
高媛抬头看向城门口上方,那上面刻着大大的“北定”
两个字,北定,看来这地方也曾经受过兵乱之苦,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朴实的愿望了。
北定县城门外有布告栏,旁边有几个横刀而立的差役,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在看到高媛时,立刻伸手喊停。
高媛停住了马车,乖乖地站在地上等着人家问话。
她眼睛好使,早就看到了布告栏上贴的通缉文书,上头有范俊丰一家四口的画像。
你还别说,挺像的。
幸亏像,要不然她带着俩年龄相仿的孩子,就太危险了。
那几个差役对于高媛一扫而过,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柴文道和柴伐北两人,见这俩孩子跟通缉文书上的着实不像,年龄也大些,便挥手放行。
高媛什么话也不说,牵着马车进城,却在门口又被拦下了,这回却是要交入城费,顺便查看路引。
高媛便配合着交了几十文钱,又拿出路引来给人家看,心中庆幸不已大夏朝的制度规定,小孩子是不用路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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