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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她也不是,所以认真想来还真是对付不了不讲理的长辈。
杨廷榕无可奈何,“以后再说,我们快走吧,日头都这光景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去看妹妹和弟弟,她不想为别的事烦心。
葛斯熙不动,杨廷榕嗔道,“以后慢慢商量,事情会变的,说不定她老人家想回城了,不见面事情也少。”
那可不见得,但杨廷榕肯这样说,葛斯熙明白她是愿意和他一起想办法解决难题了,顿时他吃了颗定心丸,骑车时简直像挂上了风帆。
见到姐姐,秦梅宝高兴,但跟在后面的年青男人是怎么回事?
“是梅宝吧?乡下住得惯吗?这个给你玩。”
葛斯熙摸出只布袋递给他。
入手沉甸甸的,秦梅宝疑惑地打开来,半袋子玻璃弹珠,还有不少是双花的。
他眉开眼笑,“谢谢葛大哥。”
对于在树下和秦梅宝一起玩弹珠的葛斯熙,杨廷薇直摇头,“平时看着葛大哥挺沉稳的一个人,没想到……”
杨廷榕往拍黄瓜里加盐,“要不要叫梅宝到我那住几天?”
杨廷薇说不用,梅宝刚来时不习惯,说蚊子多,粪坑臭,“人么就这么回事,习惯了就好。”
杨廷榕担心地看了妹妹一眼,“队里没人为难你吧?”
杨廷薇摇头,“对我挺好的,今天我说你要来,请半天假,妇女主任也没说什么。”
有沈根根打过招呼,现在队里都知道她是有关系的,等年纪一到就要回城结婚,也没人再说三道四。
不过这些事也不用和姐姐说了,白白让她烦恼。
杨廷薇悄声问姐姐,“你和葛大哥是定了吗?”
杨廷榕脸又是一红,低头说,“别瞎说,总要爸爸先同意才行。”
父亲会喜欢葛斯熙吗?杨廷榕不确定,应该没问题,从出身到个人葛斯熙都没话说。
再说,那也是再过几年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只是姐弟三个聚在一起,难免又想起让他们头大的一件事:天要落雨,娘要嫁人。
他们打心眼里不希望父母分开,虽然从法律上来说是已经分开了,但只要两边都没有其他的人,等安定了不就还在一起。
那么,谁去做母亲的工作,让她等到那一天到来?
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梅宝最坚定,“她不同意,我就不回去,就当我早点来插队。”
杨廷薇凶巴巴地吼他,“那么想当农民?我跟你换,我回上海去念书。
当初还不是为了你有个好出身,爸爸跟妈妈才想了这办法,不然你以为你能太平这么些年?家里门口贴满大字报,爸爸天天挂着块牌子,铅丝勒到肉里,还被人踢断过两根肋骨。
你倒是好了,姐姐和我连书都没得读,还被逼来种地。”
梅宝把碗一丢,“我不吃了,葛大哥,我们再去打弹珠。”
葛斯熙给杨廷榕个“放心”
的眼神,跟着梅宝出去,杨廷薇还是气鼓鼓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杨廷榕拍拍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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