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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鸡,三个人胃里同时冒起饥火。
蒋国欢叹口气,“上次我也笨了,应该把那只死鸡拎回家,白送了自己的一只鸡出去。”
再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们互相看了眼,决定这鸡非吃不可了。
否则肠胃惦记着鸡,可以几天都作反,今晚更是别想睡觉了。
但这事得偷偷地做,虽然吃自己的,但被男知青知道,一分就是大半只没了。
蒋国欢到鸡窝里捉了只生蛋最少的鸡,学着以前见过的杀鸡的架式,把鸡头朝后拗去,拔鸡颈里的毛。
无奈这只鸡不甘心就擒,扭来扭去就是不听话,蒋国欢生怕被旁边住的知青听见,急得挣出了一头汗,菜刀一挥,把鸡头砍下来了。
钱贵芳怕鸡血喷掉,连忙捧起搪瓷盆在下面接。
杨廷榕在灶前烧水,烧好了水,把鸡往滚水里一按,六只手三下五除二,把鸡毛都褪了。
鸡毛也能卖钱,杨廷榕把它们收好,再一刀下去,把鸡分成两半,斩钉截铁地对钱贵芳说,“这半只你带回去。”
钱家老老小小嘴巴多,还没她们知青吃饱了一人全家不饿来得好。
剩下的半只鸡,杨廷榕把鸡皮剥下来,这个另外熬油。
吃面、吃稀糊时加一调羹鸡油下去,味道要好不少。
剥光了的鸡煮汤,除了鸡肉外还能有一锅汤。
等鸡熟了,杨廷榕先把鸡腿给蒋国欢,再翅膀连鸡胸扯下来给钱贵芳,最后自己捞起鸡棚架,坐下来慢慢啃。
她们虽然是女性,但成天干体力活,鸡肉下肚,仿佛只占了胃的一只角落。
蒋国欢吃完往灶下加了把柴,煮开了鸡汤,把家里还有的蔬菜,乱七八糟扔下去一锅煮。
又调了点面粉,捏成面疙瘩下锅。
杨廷榕原想留着鸡汤明天吃,可吃了这点东西后,饥火好像更盛了。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守着等锅里的食物熟。
要是葛斯熙也是五一的知青就好了,有他在,上至飞的,下至爬的,似乎都能变成可吃的。
一样的缺油缺调料,他就可以煮出好吃的味道。
钱贵芳轻轻推了她一把,“在想什么,叫你两声都没应?”
杨廷榕收回心思,“我在想,最好去买本会计书。”
钱贵芳说,“要不先问问孙抗美,他好像有不少书。
不过他鬼得很,我问他那么多书藏在哪,他就是不告诉我。”
孙抗美的书大多是外文的,杨廷榕觉得他不大可能有会计方面的书,最后三个人商量下来,还是去城里新华书店找。
蒋国欢突然出神,“不知道王拥军他爹怎么样了,希望能出现奇迹。”
说话间灶上锅里滚了,对现在来说,还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呢。
星期天钱贵芳划着小船去城里,除了蒋国欢和杨廷榕外,还带上了孙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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