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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靳离佘时很近，再往下一点就可以亲到佘时的嘴唇，他看着佘时宛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忽闪忽闪，说：“佘时，你是不是希望我做点什么？”

佘时还未开口说点什么，就感觉鼻子里有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上手，压在他身上的纪靳从他身上下来后大步流星地走在地板上，从茶几上拿来一包抽纸，从里面抽出几张擦拭流出来的液体。

哦豁，流鼻血了。

佘时觉得憋屈极了，自从跟纪靳谈恋爱后就越来越没出息，不然怎么一被纪靳调戏就害羞。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

正在帮佘时擦鼻血的纪靳完全不知道佘时在想什么，一心全在帮佘时清洗鼻血上。

“别擦了，已经不流了。”

佘时别回头，躲避纪靳要给他擦鼻血的动作。

纪靳没有生气，轻轻地掰过少年的头，很有耐心地哄着他，“乖，再擦擦就好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佘时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没，就是你……你……”

“我怎么了？”

佘时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干脆一口气说完：“你老是勾引我，勾引完了又不负责……”

佘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声。

他还是别过头，不敢看着纪靳的眼神，甚至如果条件允许，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叫他勾引我啊？哎，他就是勾引我了，渣男，勾人不自知。

佘时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反倒纪靳愣在那儿，他无奈地扶额，把佘时抱在怀中，温声哄道：“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注意，你还小，再等等，好么？”

佘时一听纪靳说这话，眼泪像是不要命一样流出来，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什么叫我还小，我都十七了，再过一年不到我就成年了，多一年少一年又会怎样？”

佘时声音带着哭腔。

纪靳这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对于佘时的抽泣，一时之间令纪靳这个数学天才束手无措。

“纪靳，数学和感情是不对等的，就跟科学和玄学也是不对等的，数学好，并不能代表你可以用它诠释一段感情，有些事情为什么非要等成年？它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十七岁的我和十八岁的我都会喜欢你。”

纪靳瞳孔不易察觉地轻微颤动，他明白佘时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考虑太多。

从他出生到现在，他一直在跟数字打交道，再其次就是英文和音乐，就连天文也是因为乔子澜课上的一次发言才开始接触。

他对情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唯一看见的只有母亲夜里的泪，因为上佘时，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意外，可他从不后悔喜欢上佘时。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次分别，算是不欢而散。

纪靳并没有送佘时离开，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佘时的身影渐渐消失。

他没有去阳台上张望，他怕与佘时对视，他心里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