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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马车内,不知跳动着何人怦怦的心跳声。
燥热的气息游走于二人鼻息间,染得少女面上一片绯色。
她的两颊处娇红不止,一双眼睫更是克制不住地轻颤着。
即便先前与宋识音亲吻过许多次。
即便先前被宋识音捏着下巴吻过许多次。
但这是沈兰蘅生平头一次,竟有了万般享受的酥麻之感。
她的颊上生烫,身子骨却软软的,软得像是一滩水,转瞬之间便要于男人身着金甲的怀中融化开来。
沈顷与她一般,呼吸不甚平稳。
他抿了抿吻得有些发涩的薄唇,低垂下鸦睫,凝望向怀中的少女。
男人声音微哑,低下头来问她:“衣衣,会了么?”
——下次亲这里,学会了么?
这一声“衣衣”
唤得格外温柔,也格外亲昵。
瞧着那样一张脸,郦酥衣的脑海中却无端响起另一道分外暴躁的声音。
对方面色涨红,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
“郦酥衣,你怎么敢!”
她赶忙掐了一把虎口,将脑海里那人的声音驱散。
她本就是沈顷的妻,她为何不能,为何不敢?
更何况,单单是方才那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已让她有些沉沦了。
少女红着脸,轻轻“嗯”
了一声。
不等她再开口,忽然一阵马蹄声。
魏恪驭马来到马车这边,隔着一道帘子唤他们:
“二爷,夫人,可否要用早膳?”
昨天夜里送别沈顷,她心中忧虑,也没吃得多少晚膳。
听对方这么一说,郦酥衣才想起来,自己的肚子还饿着。
她的肚子也是配合,十分应景地“咕噜”
叫了声。
沈顷轻笑了下,抬手自车帘外接过那些“早膳”
。
郦酥衣目光落在他手里“早膳”
上。
与其说那是膳食,倒不若说,那是一团脱了水的干饭。
即便她不甚懂烹饪,也能瞧出来——沈顷手中的干饭乃麦米蒸熟后、混上几片菜叶,而后再曝晒成饭饼、饭团的模样,如此随军装在行囊里。
“行军在外,一日三餐只有这些干粮。
你若是吃不惯,待我进山给你打些野味来。”
“不必不必,”
生怕自己成了对方的累赘,郦酥衣赶忙接过那干粮,道“郎君,我不挑,吃得习惯。”
她应得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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