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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又是一道道扬鞭之声。
烈鹰是一匹矫健且俊美的烈马。
扬鞭飞奔起来,果真如它的名字——敏捷迅猛,如风如鹰。
郦酥衣只觉得,耳畔有猎猎风声穿过。
日影婆娑摇晃,扫落在她衣肩之上。
黄沙漠漠,于烈马蹄下扬尘。
她就这般靠在沈顷怀中,看着眼前景象一分一分、变得格外开阔起来。
郦酥衣后知后觉——
沈顷瞧出了她的烦闷,对方是在宽慰她,在带着她纵马散心。
郦酥衣心中情绪微动。
但现下——
梅香与兰香拂动,树影与衣影簌簌。
男人温润的目光衬着和煦的暖阳,宠溺地落在她身上。
郦酥衣觉得,自己理应害羞的。
微风一吹,树枝一摆。
她一颗心也跟着眼前这梅花树影,止不住地摇曳起来。
便就在此时,迎面忽而扑来一阵黄沙,沈顷温声带了句“闭眼”
,继而伸出手护于她眉目之间。
郦酥衣就这般循着对方的话,乖顺闭上眼睛。
她感觉着猎猎风声自两颊侧穿过,那道兰香清润温和,逸散至自己的鼻息。
郦酥衣轻嗅着那道兰香。
兰香、风声、马蹄声。
开阔无比的西疆,层层叠叠的高山。
她忽尔觉得胸中郁结在渐渐消散,一颗心竟也变得开阔爽快起来。
冷风侧耳,她不禁跟着沈顷一起喊。
“驾——”
衣袖猎猎,她于沈顷怀中,发髻散开,青丝翩跹。
“驾!
!”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骑马。
可现下坐在沈顷怀中,坐在烈鹰的马背之上,郦酥衣才第一次感受到,这驰骋沙疆的乐趣。
怕她的脸被风沙吹刮到,沈顷一边驭马,一边用胳膊护住她的脸颊。
他那双护腕上的甲片本是铮铮,待触碰她双颊时,又顿然化作柔情一片的水。
郦酥衣抿着唇,一颗心也跟着马蹄踏踏直跳,不知不觉间,少女面颊已染上一片淡淡的绯色。
不少时,眼前忽然多了一点娇艳的梅红。
那果真是一片梅树林。
一片开得正好的、娇艳欲滴的梅树林。
郦酥衣从未想到,会在西疆这等蛮荒之地看到这般鲜艳的梅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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