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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也不知是毒物侵蚀,还是药效所致,又昏昏睡了过去。
阿嫣死死咬着唇,将眼泪强行逼回。
她不是来哭的,是为照顾他。
不能让谢珽担忧牵挂。
指尖悄然握紧,后面的几天里,她果真没在谢珽跟前掉半滴眼泪。
只在谢珽昏迷的间隙里,询问医药,将周老开的药膳和汤药悉心熬好,趁着谢珽醒转的间隙里喂给他喝。
也竭力克制担忧,衣不解带的陪在他的身旁,或强颜欢笑,或温言软语,欲令他心绪转好。
这样的陪伴,多少是有效用的。
哪怕周老他们仍未寻到拔除毒物之策,谢珽的气色却比先前好了些许,清醒的间隙也稍稍延长,偶尔还能问事。
阿嫣嘴上不说,暗中却望穿秋水。
直到十日后,曾媚筠终于匆匆赶来许州。
谢家送急信时用的都是快马,京城南边和东侧被魏津围着,北边却与陇右相接,暂且无妨。
快马一路疾驰,在阿嫣抵达许州的那日,信就已送到了曾媚筠的手里。
曾媚筠没说二话,连着五个日夜待在书楼里,只在困极时小憩片刻。
最后,在偏僻角落找到一本书。
那是北梁从搜罗来的,积年落灰,几十年无人翻看,纸页早已变色。
上头所载的毒,却与谢珽身上的极像。
曾媚筠有了线索,又不敢太耽搁,便让人将余下可能用到的北梁医书都装起来,与她同行备用。
而后携了最有用的那张,在莫俦的亲自护送下,仓促赶来许州。
初入厅堂,瞧见安然无恙的阿嫣时,满心焦灼的曾媚筠着实愣了半天。
等阿嫣屈膝致歉,说清原委后才松了口气。
遂挽袖入内,先看谢珽的病况。
而后取出满箱医书,与周老他们商议对策,无半分迟疑犹豫。
——论公,医者以治病为要,谢珽守着边塞是为护百姓无恙,哪怕手段不同,有些信念其实殊途同归。
论私,曾媚筠早就听堂兄说过河东的太平气象,亦知谢珽的手腕远胜皇家。
这天下终将落入谁手,不言自明,如今更不必理会所谓的叛军之论。
更何况,他还是阿嫣的夫君。
曾媚筠素来疼爱阿嫣,又痴迷于医术,碰上这等棘手的难事,自是全力以赴。
彻夜商谈后,与周老拟了药方。
只是尚有一事未定。
“解毒的方子是书中所载,先前并无人试过,其中有一味药的药性极猛,又是仓促寻来的,分寸很不好拿捏。”
日色渐倾,曾媚筠挽着阿嫣坐在僻静角落,神色微肃,“王爷如今的身体你知道,虽然底子仍在,到底昏迷了二十多天,身体很虚弱。
用少了不合配伍,压不住另一味的毒性,但若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