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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眉心一跳。
等她一句话说完,他已经猜到了会是怎样的故事。
“祝含烟,”
他叫她名字,轻声说:“不想说就不说了。”
嗓音温柔得像哄她。
祝含烟朝祁祸摇了摇头。
她眼眶起了点儿热度。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藏在心里,以为带进坟墓里的事告诉别人。
躺椅不算大,她和祁祸两个人分开躺在两张躺椅上。
祁祸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她眼眶蓄着水光看他,他就朝她张开双手。
祝含烟从自己的躺椅上起来,窝到他身边去。
祁祸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一下下在她背心轻拍着,跟哄小孩似的。
祝含烟把外婆的事对他娓娓道来:
“我家乡在一个小地方,四面环山,外婆就住后山上,我小时候跟着外婆生活,有天外婆去务农,结果遇到了泥石流。”
祁祸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那么可怕的一件事,祝含烟清醒时回忆过无数次,睡眠时也做过无数次噩梦,可对他倾诉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她可以如此平静地把整件事叙述出来。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有奇迹就好了,像书里那样,飞一架飞机过来,外婆就可以得救了。”
她幻想着奇迹,幻想着外婆被飞机救起来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从祁祸怀里抬起头,却在对上祁祸目光的那一刻顿住。
祁祸眼里写满了心疼。
要在噩梦般的回忆里重复多少次,才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曾经?
祝含烟唇角僵了一秒,而后笑得更深,“我现在没事了,”
她强调般说:“真的,已经过去了。”
只是飞机成为了她的执念而已。
“我就是那个时候,对飞机有不一样的感觉的,总是想多了解一点。”
其实她也想学飞行相关的专业,但这些专业相对免费师范生而言,太费钱,所以放弃。
谁知道会爱上当飞行员的他。
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后来祝含烟和祁祸聊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当然,都是和外婆有关的,毕竟她前十九年的生活里,也只有与外婆一同生活的日子,能让她毫无负担地与他分享。
通通都是小事,祁祸却听得无比认真。
两人不知在高尔夫球场坐了多久,还是谢景福的来电,提醒他们该回学校了。
心事有人分担,祝含烟感觉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从观光车下来,鞠暖他们已经在茶室等着了。
祝含烟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鞠暖泛红的双眼那刻,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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