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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衣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也顾不上喘口气就跨过了门槛进来了,禀道:“大爷,崔嬷嬷来了,说是有急事。”
秦则宁、秦氿与秦则钰皆是心里咯噔一下。
崔嬷嬷是秦太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这个时间都宵禁了,她突然跑来,总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崔嬷嬷就随另一个小丫鬟来了正厅,她脸色发白,额头布满了冷汗,焦急地说道:“太夫人……她不太好,大爷,三姑娘,五爷,赶紧回侯府去看看太夫人。”
兄妹三人皆是面色一变,秦则宁急忙问道:“祖母怎么了?”
崔嬷嬷喘了口气,慌慌张张地说道:“太夫人晚膳前人还好的,用了晚膳后,就说肠胃不太舒服,似是不克化,奴婢就让人去给太夫人煮消食茶,可是喝了消食茶后,人就更不舒服了,躺在榻上起不来……”
太夫人身子不适,崔嬷嬷本来是应该在太夫人身边伺候的,但是她让人去请大夫,大夫半天都没来,她就去问苏氏要不要求三姑娘帮着请个太医过府来给太夫人看看,反而被苏氏痛骂了一通:
“崔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的!”
“你动不动就提三姑娘,是想用三姑娘来压我吗?
!”
“母亲只是有些不克化罢了,请什么太医!”
崔嬷嬷算是看出来了,苏氏就是跟三姑娘置气,所以才硬是不肯请太医。
眼看着秦太夫人模样越来越虚弱,崔嬷嬷心里不安,就趁乱溜出来了。
“我出来时,大夫还没到,也不知道现在太夫人人怎么样了。”
崔嬷嬷忧心忡忡地说道。
秦则宁与秦则钰皆是眉宇深锁,秦氿若有所思地想着:秦太夫人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三天前,她来这里时人明明还好好的。
秦则宁忙道:“我们过去看看。”
不管怎么样,秦太夫人病了,他们肯定是要过去看一看的。
兄妹三人纷纷起身,秦则宁正要吩咐小厮去请个大夫,就听顾泽之提议道:“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吧。”
忠义侯府的是没有资格用太医的,但顾泽之是宗室也有郡王爵位,是能召太医问诊的。
秦则宁自然不会跟顾泽之客气,连忙吩咐小厮备了笔墨,又唤来了大管家,吩咐他带着顾泽之的帖子去太医院,让太医直接去忠义侯府。
见状,崔嬷嬷暗暗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跑了这一趟。
兄妹三人与顾泽之一起急急地朝仪门处赶去,银色的月光柔柔地洒了下来,树影婆娑,桂香阵阵。
顾泽之突然对秦则宁说道:“阿宁,你还记不记得冯世炆?”
秦则宁先是疑惑地挑眉,跟着想到了什么,双眸睁大,难掩惊色,感觉原本馥郁的桂香浓得令人有些气闷。
顾泽之说话的声音不算大,正好只有秦则宁和秦氿听到。
他另一侧的秦氿拉了拉他的袖子,挑眉看着他,意思是——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顾泽之道:“冯世炆四年前在徽州任布政使。”
秦氿连现在朝堂上的朝臣都记不全,更别说四年前的官员了,只能从顾泽之的语气中听出这什么冯世炆四年前似乎遇了什么变故,于是她又扯了扯顾泽之的袖角,意思是——
你继续说。
顾泽之就俯首与她低声细说,四年前徽州水患,冯世炆令鸿峰县开闸泄洪,估算错误,淹了一个村落,数千人无家可归,冯世炆本应上京受审,恰逢其母亡故,冯世炆因此丁忧,回了老家为母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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