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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盒飞过桌面,狠狠地砸在酒瓶上,发出“砰”
地一声响。
距离张全最近的一瓶酒被撞翻,直直朝他倒去,顷刻间,变成拧开的水头,酒水哗哗往外倒。
张全反应不及,瞬间湿了大半条裤子。
他狼狈地站起身,扯着布料,一脸难以置信:“操,你他妈干嘛!”
屏幕还在亮。
庄雾的头像上有三只小猫,花色不一,像是在小区楼下随手抓拍的,阳光穿透草坪,右下落一道影,发丝入镜,被柔和的风打乱,氛围无比干净。
消息没发出去。
冷蓝射线交叉切过,程则逾没抬眼,伸手拿起桌边的酒单,指尖一挑,翻过一页,他轻描淡写地动了动嘴。
“给你倒酒。”
第10章饥饿猫
歌声人声轮番赛高,熟人抱团叙旧,酒吧乱糟糟,结果听到这响动,齐齐看向一处。
旁边的人一早就认出程则逾,出来打圆场:“抱歉啊哥们儿,他乱说话,都是章然的朋友,别动气哈。”
程则逾掀起眼皮,看向张全:“你也是?”
张全裤子还在往下滴水,语气很冲:“怎么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
程则逾往沙发上一靠,痞里痞气地敞开腿,“太无聊,玩玩?”
打圆场的人眼睛转了转,立马充当和事佬:“玩呗,看人家拼酒,我们坐这儿挺没劲。”
然后朝周围喊了一嘴,“小事哈,大家继续玩。”
程则逾下巴微抬:“骰子,纸牌,选一个。”
又问身边的梁季桉:“来吗?”
梁季桉看他一眼,点头:“可以。”
和事老拽了下张全:“别站着了,都是爷们儿,喝两杯啥事都能过去,来来来。”
张全一口气闷在胸口,有点下不来台,又忍不了被挑衅,咬牙牙,盘算着赢两把赚回面。
一桌五个人,最后决定玩骰子。
夹杂在一堆狂欢中,不显眼,酒却开了一瓶又一瓶。
气氛怪异。
角落里的人话少,捏着骰盅不走心地摇两下,几乎算得上是敷衍。
每次都静等两三圈,直到张全报数后,直接跳开他,输赢不论。
针对性明显,侮辱性极强。
而张全在酒桌上,习惯虚张声势,眼下好牌烂牌全被搅得一团乱,不停喝酒,输了或者看数下水逃都要喝。
就算侥幸赢一回,看程则逾勾着唇,嘲讽轻笑,满不在意灌酒的模样,张全也没见得多开心,反倒快被这种发疯式的玩法逼疯。
梁季桉作为程则逾的上家,张全的下家,夹在中间,只做两件事:安静地打配合和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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