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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有人在敲门（第1页）

黑暗里，苏牧的量子视野像被泼了层雾。

那点幽蓝的光团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每靠近一步，他后颈的汗毛就竖得更直——这不是系统控制的活代码该有的移动轨迹，更像某种被记忆碎片牵引的&0t;幽灵&0t;。

顾清欢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腕里。

她的呼吸喷在他耳垂上，带着冷颤：&0t;苏牧那光是不是在往我们这边转？&0t;

他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量子视野里，光团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个人形，裹在实验室白大褂里，手电筒的光斑在墙面投出摇晃的影子。

苏牧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突然辨认出那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位置：&0t;是杨威，上个月刚调去后勤的设备员。

&0t;

顾清欢的手指猛地一松。

&0t;他怎么会在这？&0t;她的声音里混着惊喜和怀疑，&0t;半小时前我还看见他在b区检查屏蔽器。

&0t;

光团停在储物间门外。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门缝，苏牧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很轻，三短一长——是实验室紧急联络的暗号。

&0t;苏博士？

顾小姐？&0t;杨威的声音带着喘，&0t;我看到维护者进了数据室，他们切断了主电源。

&0t;金属门被轻轻推了半寸，他的脸挤进来，镜片上蒙着层雾气，&0t;跟我走，我知道个安全的地方。

&0t;

苏牧盯着杨威后颈——没有淡蓝色数据流。

这说明他没被系统控制，但为什么设备员会知道避难所？

三天前他们讨论应急方案时，杨威明明在修中央空调。

&0t;顾清欢，检查他的体温。

&0t;苏牧低声说。

她的指尖快按上杨威手腕。

&0t;368度，正常。

&0t;她转向苏牧，眼底闪过犹豫，&0t;现在数据室肯定被监控覆盖了，维护者随时可能折返。

&0t;

杨威的喉结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磁卡：&0t;这是二十年前的紧急撤离图，我整理旧仓库时翻到的。

&0t;他晃了晃手电筒，光斑落在磁卡背面的红色印章上——&0t;2075年实验室安全部&0t;，&0t;那间小屋在地下三层，通风管道能连到废弃的粒子对撞机隧道。

&0t;

苏牧的指节捏得白。

他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翻到的《实验室基建史》，确实提过&0t;为防核冬天建造的私人避难所&0t;。

权衡三秒，他拽起顾清欢的手：&0t;跟紧。

&0t;

杨威的手电筒光束压得很低，三人贴着墙根走。

苏牧的量子视野扫过天花板——被腐蚀的电路里，黑色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凝结成蛛网状，像某种活物在吞噬电力。

顾清欢的鞋底擦过地面，出细碎的声响，他反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0t;维护者的听力增强过，别出声。

&0t;

七拐八弯后，杨威停在消防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