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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愣了一下,继而笑出来,“我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过......”
“不过什么?”
且惠竖起耳朵来听,不自觉凑近了他的脸。
她耳边的长发落下来,几乎遮住眼睛,神态向往而专注。
他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拨到了后面。
且惠脸上一红,“你还没有说不过。”
沈宗良微凉的手指碰到她的脸,柔软的,带着微弱的体温。
此情此景很适合接吻,且惠只要稍微低一下头,就能碰到他的唇。
事实上,雪白墙面上的两道昏茫剪影,已经吻在了一起。
甚至,在他刻意慢下来的呼吸里,充满着她年轻蓬勃的香气。
大约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感性。
这个念头跳到他脑中时,沈宗良出现片刻的怔忡。
他望进她的眼睛,“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没碰到你。”
且惠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来不及咀嚼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头顶就炸开了烟花。
沈宗良是在说什么呀?
意思是,如果碰到了她就会有女友?
他这么个逻辑,是允许存在逆反命题的吗?会不会理解错了。
估计是错了,且惠想,肯定是哪儿错了。
就连书上明确写着的法条,她还时常地弄混定义和适用范围,要用大量的实例来填充才能把握。
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他很多的话都晦涩难懂,深奥得很,像破解密码一样复杂,这些都让且惠吃不准。
且惠尽量自然地说:“我十岁就回江城了,你上哪儿认识我呢。”
这是她在头昏脑涨里,能快速反应过来的唯一回答,也许不那么恰当。
“十岁,”
沈宗良在心里算了算,“你十岁的时候,我早离开家了。”
她点头,自嘲地笑笑,“嗯,你二十。
你在美国念书,我在车站大哭。”
沈宗良跟她开玩笑,“是因为漂亮手办带不去江城吗?”
且惠横他一眼,又陷入惆怅的回忆里。
她说:“哪里还会有手办呀,裙子也不剩几条了,妈妈说够穿就行,反正以后也用不上。
其他都没什么可惜的,只不过那一年的生日礼物,是从荷兰空运来的温血马,我很喜欢,给它取名叫pony。
“
沈宗良听着哪儿不对劲,“等等,小马宝莉知道这个事吗?”
且惠笑,笑着笑着又低眉,“pony是栗色的,耳朵很软,一点都不怕生,总是冲我摆尾巴。
爸爸说它在马的年纪里,比我还要小,能陪着我一起长大呢。
可惜我没能和它待多久,临走之前,也没来得及去马场看它。
我也不敢开这个口,爸爸养活我都很难了,哪里还管得了马。”
他无意识地皱眉,眼中有无奈和心疼,“你爸爸很疼你。”
且惠撑着头,伏在沙发沿上,细声说着,“但头顶的天就是黑下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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