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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皮影娃娃 下（第2页）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好像是在为某种东西让路。

当出租车停在了老宅前时，整栋建筑笼罩在一种不自然的红光中，像是内部在燃烧。

&0t;需要我等您吗？&0t;司机问，明显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0t;不用。

&0t;我付钱下车，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门前。

门自动开了，里面一片漆黑。

深吸一口气，我迈过门槛，再次踏入这个二十年来从未真正离开过的噩梦。

老宅的大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出类似棺材合拢般的闷响。

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楼梯拐角处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投射下来影子像蜘蛛网一样铺在每个角落。

&0t;我来了。

&0t;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0t;小月，我们谈谈。

&0t;

四周一片寂静。

然后响起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壁灯闪烁了一下，借着那一瞬的光亮，我看到地板上散落着几十个皮影娃娃，全都面朝我的方向。

&0t;谈什么？&0t;一个童声从头顶传来，&0t;谈你怎么骗我当替死鬼吗？&0t;

我抬头看去，楼梯的扶手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她穿着褪色的红裙子，两条腿前后晃荡。

她看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除了那双眼睛，她的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眼白，像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0t;我不知道&0t;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0t;我母亲做的事，我当时太小&0t;

&0t;但是你记得，不是吗？&0t;小月歪着头，&0t;那天晚上，你妈妈让你在特定时间跑到走廊。

我听到她跟林阿姨说&039;确保那个红裙子女孩在房间里&039;。

&0t;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起来，我确实记得母亲和林阿姨的窃窃私语，记得她们不自然的紧张。

五岁的我只是按照指示行动，完全不明白这背后的含义。

&0t;对不起。

&0t;这三个字苍白得可笑，但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小月从扶手跳下来，落地时没有出声音。

&0t;道歉是没用的。

&0t;

她走向我，每一步都让周围的温度降低几分，&0t;二十年了，我困在这些娃娃里，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被带来，就像你妈妈带来你，就像那个守护者带来他的&039;客人&039;。

&0t;

她抬手一挥，墙壁上的壁纸突然剥落，露出后面无数个皮影娃娃，每个都对应一个不同年代的孩子。

最古老的那些已经黄变脆，最近的几个还保留着鲜艳的色彩。

&0t;看到那个了吗？&0t;她指着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娃娃，&0t;1937年，守护者的祖父骗来的第一个&039;。

那个穿蓝裤子的？1960年。

还有那个扎辫子的，1980年&0t;

我的胃部绞紧。

每隔二十年，就有一个无辜的孩子被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