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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宋南枝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没有去东院陪瑞王妃用膳,留在房间里处理着瑞王妃今日交代的一些琐碎事。
春杪在旁边替她抄录,一边道:
“这丁姑娘的脸变戏法儿似的,要不是先前在宝斋见过这丁姑娘,奴婢还真的会被她天真纯良的外表给迷惑了。”
春杪说着手里的笔忽是一顿,觉得不妙:“姑娘,您说她是不是......喜欢世子?她为了世子,三千银两的画她说买就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当真是阔绰大方!”
宋南枝没应。
春杪却越想越不对劲,直言道:“奴婢瞧她那嘴巴明明那么会讨人喜,可偏偏没规矩到连一句‘嫂嫂’‘世子妃’都喊不出来。
还有她见到世子时的眼神,恨不得粘在世子身上,一点也不知避讳收敛。”
宋南枝默然,也在想今日在东院的事。
只不过她是在后悔今日不该说那一句话的。
画是真是假由他们去辩,她突然插一句显得她好像是故意针对丁冉。
甚至最后说退了书画,也好像是因为吃味了才故意呛那么一句。
有些太过冲动了。
主仆两心思各异,一个担心得不行,一个却生怕被误会了。
宋南枝手上涂抹着药膏,外头许嬷嬷突然来了:“丁姑娘在东院陪着王妃,自也会住在王妃那,世子妃安心。”
王府里的事务宋南枝还在学着打理操持,瑞王妃自是没必要将这般小事都遣人来告诉她,怕也是因为今日之事误会她了,特意让许嬷嬷来解释一番。
宋南枝道:“王府自然还是由母妃做主,哪里都行,许嬷嬷替我转告一声,母妃安排便是。”
她话音刚落,又有丫鬟来禀,说是沈洲在书房等她。
果不其然,她今日的话都叫人误会了。
宋南枝让丫鬟去回了,又送了许嬷嬷才来到花廊,可还未走近,便见沈洲的书房门口已经站了一人。
“洲哥哥你又何须与冉冉见外,这些画原是我特地寻来送给你的,你若不要,我也无处放,万一搬着拿着给损坏了,实在有些可惜了。”
沈洲的书房门未开,丁冉抱着画站在门外。
“从前在边关时洲哥哥都会护着冉冉,怎么如今突然对冉冉这般疏离,是冉冉哪里做的不对吗?”
屋内仍旧没声,旁边的随从劝道:“丁姑娘,世子近几日没怎么合过眼,这会儿正乏着,您不如先回去。”
丁冉哪里肯听,又往前几步,声音轻了几分听着委屈至极:“洲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住在王府里?还是说......你怕姐姐误会,所以才不愿意见我?若是如此,我这便去找姐姐解释去......”
嘴上这么说,却是步子并未挪动半分,反而在那低低地哭了起来。
宋南枝站在廊下拐角处瞧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既然有人在,那她也懒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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