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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南枝的表情,见她终于有点反应了,眼底里闪过得意。
随后抬手盖住案桌上那原本抄好的一沓佛经,让宋南枝看着自己,膈应人道:“所以,我觉得叫你姐姐比较合适,你说对吧?”
装得一脸单纯又说了这么一大堆,丁冉就是想让宋南枝认清自己的身份,故意激怒她。
宋南枝极其镇定,反倒春杪气得拳头都握紧了,端着一杯半热的茶上前,手一滑倒在了她的裙面上,然后故作惊恐,屈膝讨饶:“奴婢该死,还请丁姑娘饶恕!”
丁冉看着一身的茶沫子就要恼了,还好忍住了,欠身告退:“没事的,那我明日再来找姐姐呀。”
将人送走,总算得了清净。
春杪都被这叽叽喳喳吵得又气又头疼,可她回头一瞧,她家姑娘丝毫没被影响,还将手里的佛经都抄完了一卷。
“姑娘,您看她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您怎么就一点不觉得生气呢?”
宋南枝停了笔,将抄好的佛经迭放进匣子里,温言道:“你都觉得烦了为何还要再提她?好了,去将这些抄好的佛经送去东院。”
她实在没什么好气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第二日,丁冉果然又来了。
原是瑞王妃下个月生辰,宋南枝特意替其抄经祈福,她昨日瞧了便凑来说也要尽一份心,宋南枝自是不能拒绝。
偏她白天不来,每日踩着晚膳后的点来,明着是要来抄写佛经,实则不知存了多少心思。
宋南枝也不拆穿她,由她来去自如。
两人正在抄写着,东福来回禀说沈洲今夜要回来,宋南枝便让厨房重新备了晚膳,又叫人去备好浴汤,说一会儿世子回来要用。
丁冉则伏在案桌上佯装抄着佛经,实则竖着耳朵在听。
过了一会儿,宋南枝收拾好东西起身要走,问她:“我将佛经送去给佛堂,你可要一起?”
丁冉也起了身:“我晚些送过去,姐姐先去吧。”
随后两人一起出房门,过了花廊便分开走。
按说是回各院的,可见宋南枝走后,丁冉却缓了脚步,又折身回去了。
.
沈洲若是回府,宋南枝便会吩咐下人都安排妥当,是以他回了西院便直接去了浴房。
寻常他也不会留人下来伺候,东福自觉退到门外,可刚走进里面,忽然察觉屏风后一抹异动。
他双眸骤然暗下,转身出去了。
门外的东福以为他是要先用晚膳,便道:“世子,世子妃已经给您备好了晚膳。”
沈洲:“她人呢?”
东福道:“世子妃与丁姑娘白日里给王妃抄了好些佛经,方才给王妃送过去了,估摸着还在东院。”
面前的人闻言,脸色沉了沉。
他站在门口,冷声警告了一番:“本世子尚且念你父亲乃是朝中功臣,对你多次忍让,你若胆敢再踏进西院一步,便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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