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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爷孙俩罢!”
含糊不清却直达心底。
挽君衣暗暗松了口气,眉眼柔和,应道:“好。”
把脉,开箱,取箱中外涂药膏与内服药丸,将药膏涂于溃烂处,将药丸给奄奄一息的孩童搓碎就水喂下,待得其面色稍缓,取针,火烧去毒,行以轻针法,避溃疡处,祛邪,通经活络,助药生力。
片刻,孩童吐出一口黑血,血有凝块,微动。
挽君衣见此蹙眉,再度把脉,好在病魔已出,这孩童已无恙。
再观血块,却是融于血消散不见。
“老人家,您孙女已无恙,可安置一旁休憩,我来为您医治。”
“好好好,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
老者淌泪叩拜。
挽君衣忙将他扶起,叹息一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哪里当得起菩萨二字,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之事,于天祸之中尽人事罢了。”
“不不,您便是活菩萨,是天之恩德,来救我等于水火,也予我等生之希望!”
老者这话令人动容,所触动的不仅是作为医者的挽君衣,还有其身后幸存的村民,他们不再低着头,而是双手合十,涕泗横流,口中喃喃低语,少顷汇成一句话——承死者之念想,做生者之本分,多谢活菩萨!
语落叩首,撼天动地。
挽君衣睫毛轻眨,眼前为雾气所模糊,待泪珠垂下,雾气稍有消散,朦胧间仿佛见得亡者显影,颔首道谢。
其间有一对母子,向她露出微笑,随后相携离去,雾气亦尽散。
“姐姐?”
绍子野出声唤道。
回了神,挽君衣唇角微扬,对叩首未起的村民们说:“他们很欣慰。
大家不必多礼,请排好队,我会竭尽全力。”
闻言,村民们抬起头,面上病气凝重却不见朝气消散,他们听话地排好队,老弱妇孺在前,青壮男子于后,人人皆有生志,人人皆心怀感激。
而挽君衣亦是不知疲惫、不松心神,只为了却此间疾病苦。
直至日落,村人已皆是无恙,挽君衣才终于得以放松,露出了欣慰的浅笑。
随后她写下了一副方子交与老者,还将药箱里的药全部留下,又好生嘱咐了一番才与他们辞别,带着两位师弟骑马离去。
村人自然想留他们几日来好好答谢,但被挽君衣以‘还有要事在身’婉拒了,他们也不强求,不过老者将一张羊皮图硬塞给了挽君衣,接着村人又行大礼,叩送他们离去,且齐声道辞:“愿好人得好报,承天地之庇佑!”
此声于他三人深入林中后才渐渐消散。
挽君衣驾着马跟在绍子野身后,虽说疲劳难掩,但心底下的喜悦却是难以平复,即使归程风寒侵扰,心中的暖意也能驱尽凉寒。
她心想:兴许行医济世也不错,待了却枷锁,许可真当一游方医者,与师姐一同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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