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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名显京兆
一间教室,除了后面一个半隔间里的少数的几个小书僮,前面宽敞明亮足可摆下数十张桌椅的学堂里面,包括新来的杜荷,总共也就只有十四个年龄在十到十五岁之间的半大孩子在无jīng打彩地听着讲堂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子在摇头晃脑地讲着课业。
杜荷坐在最后,听着上面夫子颇有韵调的朗诵声,免不了的也开始有些昏昏yù睡。
“颜渊问仁。
子曰:克己复礼为仁。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夫子半眯着双眼,一乎陶醉之态,接声道:“颜渊曰:请问其目。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听上去好熟悉,”
杜荷费力地抬起眼皮朝着上面的夫子瞧看了一眼,见老夫子已经完全陶醉在他所读诵的《论语》里面,杜荷再也忍之不住地,将手中的书册直接往自己头上一埋,就这样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果然是孺子不可教也!”
见杜荷在上课的第一天就开始无视师长,直接在课堂上肆意睡眠,特意过来查看其秉ìng的高仁夫子不由就是一声冷哼,对自己之前将杜荷录入乙辰的决定,再没有任何觉得不妥之处。
根基不稳,可以勤来补拙,总有能够赶上的一天,可是瞧瞧眼前的杜荷,还有乙辰学堂中的大半学子,有哪一个是在认真听从夫子讲解?所不同的就是他们没有像杜荷那般,直接趴在桌上大睡而已。
对于这种不尊师重道,没有半点儿上进奋进之心的懒散学生,哪怕是有再高的天份与才能,高仁也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的脸è。
不过为了顾存学堂中正在授课夫子的颜面,高仁并没有直接破mén而入,对着杜荷还有其他几位学子耳提面命大加训导,高仁只是将这些事,这几人记在心里之后,便轻甩了下衣袖,竟直离开乙辰学堂所在的院落。
随着高仁夫子的离开,方才还在鼻耳观心,装作一本正经正在细心聆听夫子讲学的几个学生,几乎同时长呼了口气,接着,亦是全身没了骨头一般,直接趴倒在面前的桌面之上,提笔lun画者有,聊天打屁者有,补充睡眠者有,观看杂书甚至ūn宫者,亦有。
少数几个jīng神不错的小家伙也开始贼头贼脑地左顾右盼,相互之间扔着纸条玩闹,其中坐在杜荷前面的一位,对后面这位新来的同窗似颇为好奇,甚至不止一次地扔来纸条试探,奈何杜荷以书掩头,且又睡得深沉,并没有予以回应。
“怀远,这小子什么来头?”
回头瞄了睡得正香的杜荷一眼,许佑山抬手碰了碰旁边好友,轻声道:“刚过来就把高仁这个老小了给引了过来,没有一点防备之心,竟还敢在高仁的眼皮底下睡觉,看来日后他在书院的日子怕就有些难过了。”
“管他那般许多,”
姚怀远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一些,嘴里面颇为含糊地淡声说道:“能到乙辰来的,又有哪个有好日子过了?关心他,倒还不如想想两个月后的学院大考该如何通过呢?”
“我们家老爷子可说了,”
姚怀远没jīng打彩地开声说道:“若是两个月后,本公子还是不能摆脱这个所谓的乙辰学堂,他就打断本公子的狗uǐ,啧啧啧,你听听,这像是亲爹该说的话么?”
“这倒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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