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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刀轻轻划破酥脆的表皮,连接着下层纹理紧实的鸭肉,油香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姜梨用公筷夹起三两片烤鸭,放入葱丝、黄瓜和甜面酱等包成了卷,重色轻友的给陈墨递了过去。
“快尝尝,他们家的果木烤鸭可以说是京城一绝!
平时饭点根本排不上号,就为了吃这口儿,我直接充了个终身制会员卡!”
陈墨仍闲闲地坐在那里,丹凤眼挑着狭长的尾翼,不声不响的睨着她,全然没有想接过的意思。
姜梨递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气氛一时尬住。
沈知懿只得伸长筷子将烤鸭卷夹走,一笑揭过,“陈总你要相信姜梨的味蕾,她可是个老饕,京城只要上得了排行榜的饭店,就不存在她没吃过的!
她要是说某道菜好吃,那肯定是真的好吃。”
陈墨这才提起筷子,神色疏淡又带着懒倦,仿佛对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都不感兴趣。
就应该给他一碗素面,把他扔进深山里,跟裴松鹤作伴当和尚去!
姜梨心里这样想的,脸上笑容却甜甜的。
视线落到他脖颈间坠着九宫八卦牌的念珠上,主动寻找话题。
“陈墨,你脖子上的这条串看起来挺特别啊,这得盘了好久吧,是什么木头啊?”
她故作好奇的询问。
“你说这个?”
陈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那串念珠晃了晃,眉梢微挑,“这不是木头珠子,是嘎巴拉。”
姜梨对文玩品类只认得个菩提根,上半身歪向沈知懿,唇形不动,低声问道,“什么是嘎巴拉?”
沈知懿拿过餐巾纸,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嘴,嗓音温淡,“嘎巴拉是藏传佛教里密宗所用的一种法器,陈墨脖子上的那条,是多位高僧在圆寂时捐出的眉心骨打磨而成的,路份极高。”
‘路份’这个词时古玩里的行话,也就是出身的意思,古玩这一行特别讲究东西的出身和用途。
尤其是藏传文玩有一条明确的金字塔鄙视链,以唐卡为塔顶,佛造像为塔身最高的那一层,接下来就是法器。
陈墨的那条嘎巴拉是他早些年自己去西藏收来的,当时藏传还没有抄到现在这么火,价格也要相对低一些,放到现在起码要翻个几十倍。
姜梨听完,唇边的笑容已有些挂不住,声线颤抖着嗫嚅,“这小哥哥是沙僧他徒弟吗?怎么还把人骨头挂在脖子上,什么毛病!”
沈知懿极力忍笑,“你一个骨科大夫,不是也天天跟人骨头打交道吗?你怕什么!”
“你说得也是哦!”
姜梨恍然醒悟,清亮的杏眸熠熠生辉,“这么看起来,我们还真挺般配!”
她的尾音因激动变得高昂,沈知懿忍无可忍地在餐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陈墨对她们二人的这些小动作置若罔闻,眸光扫到沈知懿白皙纤细的腕骨上多了一串黑色的佛珠,蓦地开口,“那条佛珠是裴松鹤的吧?他竟然舍得拿下来。”
沈知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心里霎时五味杂陈,“他让我帮他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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