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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苍门关,你救了我的命,真的谢谢,”
林羡玉闷声说:“还有,我刚刚没想轻生,我只是好奇山有多高,想探出去看一看。
既然我活下来了,就不会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
&esp;&esp;赫连洲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没有嘲弄他。
&esp;&esp;林羡玉得寸进尺,试探着问:“以后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凶?”
&esp;&esp;赫连洲停下脚步。
&esp;&esp;林羡玉生怕被扔下去,连忙抱紧他,怂兮兮地说:“不凶,你一点都不凶。”
&esp;&esp;赫连洲这才继续往前走,快到军营时,他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林羡玉愣了愣,半晌才说:“林羡玉。”
&esp;&esp;他用指尖在赫连洲的肩膀上一笔一划地写他的名字,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esp;&esp;彼时正是日中,三月的北境大地已经有了转暖的迹象,金灿灿的日光普照着嶙峋的山崖和一望无际的草原,苍鹰划破长空,展翅翱翔,乌力罕一行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esp;&esp;林羡玉问:“都城和苍门关哪个更危险呢?”
&esp;&esp;赫连洲沉默半瞬,说:“都城。”
&esp;&esp;林羡玉小声问:“你可以保护我吗?”
&esp;&esp;“不可以。”
&esp;&esp;林羡玉很丧气,伏在赫连洲的肩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以后可怎么办呢?
&esp;&esp;
&esp;&esp;三月初六的清晨,天蒙蒙亮,礼队就已经准备出发了。
&esp;&esp;林羡玉根本起不来床,阿南在床边喊了他好几次,他只哼哼唧唧地回应,身子却纹丝不动。
昨夜他嫌床太硬,翻来覆去不能寐,一直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现在更是醒不来。
&esp;&esp;可北境的人已经在催了,时间紧迫。
&esp;&esp;现下只剩下一招,阿南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喊:“怀陵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esp;&esp;林羡玉倏然睁开眼,惊惶地坐起来,说:“我醒了,已经醒了。”
&esp;&esp;然而环顾四周,都不见赫连洲的身影。
&esp;&esp;“……”
&esp;&esp;林羡玉又羞又恼,气得攥紧拳头,吼道:“阿南!
你是不是讨打?”
&esp;&esp;阿南拿着衣裳迎上来,笑嘻嘻地说:“我的世子爷,现在可不是在侯府,北境的人正在外面催我们呢,再迟就不好了。”
&esp;&esp;林羡玉咣当一声躺到床上,绝望地说:“怎么办,我再也不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
&esp;&esp;他下了床,阿南帮他洗漱更衣。
&esp;&esp;一掀开门帘,便迎上等候多时的礼部侍郎谢仲勤,谢仲勤躬身行礼,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说:“殿下,我们要出发去都城了。”
&esp;&esp;林羡玉下意识寻找赫连洲的身影,可是军营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甲胄的士兵。
他只能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终于在队伍的尽头看到了赫连洲,赫连洲坐在高大的银鬃马上,正在听纳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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