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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一人说:“斡楚不同于祁国,和我们北境本就是同根同源,衣食住行都无甚差别,这些年虽然势同水火,但从未禁止通婚通商,民间关系密切。
更何况君上仁德,曾亲口说过,斡楚不可剿灭,若能劝降,实是北境之大幸。”
&esp;&esp;德显帝执政时的国策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赫连洲身上。
&esp;&esp;赫连洲若执意要调兵,便是违背了国策。
&esp;&esp;很明显,太子党想让赫连洲知难而退,想让赫连洲亲口说出那句“臣弟无能”
,想让所有不愿依附于太子党的朝中大臣们都明白——
&esp;&esp;赫连洲不过一介匹夫,只会领兵打仗,没有帝王之资,不要再对赫连洲抱有幻想。
&esp;&esp;赫连洲遥望向太子。
&esp;&esp;半月前的渡马洲贪墨案让太子彻底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心里清楚,只是没想到,太子的下一计来得这样快。
&esp;&esp;在他最动摇的时候,太子推了他一把。
&esp;&esp;太子想让他退,他便不能退。
&esp;&esp;他的肩上担着许多人,西帐营里的将士还要封功受禄,乌力罕才十六、纳雷和桑荣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他不能往后退。
&esp;&esp;他退了,这些人都再无出头之日。
&esp;&esp;还有后院那只蝴蝶,要回南方。
&esp;&esp;他抬手行揖礼,对太子说:“臣弟领命,定在半年之内劝降斡楚,不负圣恩。”
&esp;&esp;每个字都慷锵有力,掷地如有金石之声。
&esp;&esp;朝堂登时鸦雀无声。
&esp;&esp;太子脸色剧变,赫连洲遥望向他:“待臣弟劝降斡楚,必将两国之间的旧账一一算清,还边境一片太平安定。”
&esp;&esp;他加重了“旧账”
二字,含义清楚。
&esp;&esp;不光是太子能听懂,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都听懂了,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esp;&esp;太子差点冲下台去,幸而有中常侍挡在他面前,才没有失态。
&esp;&esp;中常侍低声说:“殿下知道的,新的斡楚王耶律骐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怀陵王只是领命,并不代表他能做成,若做不成,便是滑天下之大稽,殿下勿惊。”
&esp;&esp;太子于是强压下震怒,扬声说:“那本宫和众位大臣便在宫里,等着二弟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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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无事,退朝。”
&esp;&esp;赫连洲刚出宫门便领了十来个人,和桑荣一同去渡马洲和绛州的交界地打探情况。
&esp;&esp;北境的四十二名士卒还被关在斡楚部落的营帐之中,新上位的斡楚王意图绛州,在营帐之后是即将压境的五万大军。
&esp;&esp;赫连洲刚到绛州,就在离绛州城门不足十里的地方,和传闻中的耶律骐打了个照面。
&esp;&esp;耶律骐看着年纪尚轻,身形虽然高大,但病容枯槁,弱不胜衣,坐在镶了金边的轮椅中。
听闻怀陵王就在不远处,他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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