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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下意识往左手摸去,以为那枚钻戒犹在,什么都没有。
——舞台的灯光乍亮,身后有人催她:“卞雨,轮到你上场了。”
卞雨轻轻碰了一下脸,发现妆已经画好了,从善如流地上了台。
好久没有跳舞了,她的舞步未见青涩,又找回了那种感觉,左右抬腿,然后旋转,右手微抬,踩着这个乐点,大幅度抬腿。
一切信手拈来。
卞雨往台下观众席看,只有一个观众,熟悉的身影,是汪节一,隔着灯光隔着座椅,他对她笑。
卞雨顿时心乱如麻。
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再望过去,观众席上没了他的身影。
没了就没了吧,没有他,她还不跳了吗?
阳光刺在眼皮上,卞雨醒了过来,惊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下意识拂脸,满手湿润,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已经有四年没跳舞了。
卞雨在浴室洗脸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卞妈妈的声音,她在和人讲电话,提到她的名字,怕不是汪节一打电话来她家吧?
噼里啪啦踩着拖鞋,卞雨跑到客厅,卞妈妈聊着电话,见是她,皱着眉头。
“怎么了?”
卞雨用口型问卞妈妈。
卞妈妈挂上电话:“是你二姨,说有个儿童工作室在招舞蹈老师。”
她耸了耸肩,“我替你回绝了。”
卞雨郑重地看着她妈:“妈妈,我想去试试。”
卞妈妈一听,不悦地放下电话,无线电话在欧式茶几上转了转,她没好气:“去什么去?你爸爸检疫局那边都找好关系了。”
“我……我就是想去。”
卞妈妈看着站在那里的卞雨,正欲发火。
厨房里忙活的李阿姨听见外间卞妈妈骤然拔高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擦擦围裙跑出来看:“这是怎么了?”
卞妈妈不理卞雨,强摁下火气,接着看手上的报纸。
李阿姨素来喜欢卞雨,看着她站在那里,垂着眼睛,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可怜模样,她搂着卞雨的肩膀:“不要和你妈妈吵架,有什么事情和阿姨好好说说。
阿姨来你家四年了,知道你妈妈的脾气,她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卞妈妈抿唇,听见李阿姨提起四年这个字眼,面上虽然不悦,心里也稍稍缓和了,那小子家里给的钱,卞雨就算不工作也不会饿死,这房这女佣不都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卞妈妈叫住回房的卞雨:“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检疫局的铁饭碗可就没了。”
……
“吃不吃燕窝啊?好好吃的。”
汪月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汪节一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头发刚洗完,乱糟糟的,正在看书。
拿开盅盖,燕窝冰凉,盅壁上沁出水珠。
汪月看见汪节一的行李箱立在墙旁边:“你又要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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