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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结果当然是被绀音狠狠拒绝了。
这点小小拒绝,在这个欢快的夜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大家畅快又自在地喝起了酒,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耗完了所有的欢快劲,各自回家了。
从村长家走出来,沿着前头的小路走上一段。
今晚不是满月,靠近西边的天空只有一抹很纤细的银色月牙,连云层也照不亮,害得四下也是黑魆魆的,还好村长借给了一盏煤油灯给她,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摸到回去的路了。
绀音左手揽着醉醺醺的铁之森,右手抓着走不稳路的义勇,早就在酒精的作用下酣然入睡的宽三郎则是被安置于她的头顶,煤油灯也只能挂在难得腾出来的一只手指上了。
负担着这般沉重的担子,回家之路变得无比艰辛。
但也没办法。
谁叫她是几个人里最清醒的那一个呢?
此刻就算是心有怨言,也已经累得连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喝得烂醉的两个人类都没有闹腾起来。
在席间还喝得很高兴、也说了不少话的铁之森,这会儿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一点点喘息声而已。
至于义勇嘛,他在被刀匠们拉着一起喝酒的时候就是安安静静的,每次碰杯也只是因为拒绝不了对方的邀请罢了。
如今酒局结束,他当然更加安静了。
午后被拉着到村子里的每户人家都拜访了一遍,说实在的,绀音的方向感已经彻底混乱了,只能勉强确认铁之森家所在的方位。
具体该怎么走却全然没有概念,每一步都像是凭运气的赌博行为:
“啊不对不对!”
刚走进三岔路口最左边的那条道,铁之森出声道。
“要从最右边的那条路进去,走上一阵,看到林子里的小路,穿过去就到了!”
“……是吗?”
可要是真按照他的说法走,方向不就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了吗?
绀音真想摸摸自己的脑袋——这么做说不定能帮忙缕清一些笨蛋思绪。
然而双手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空来,她只好叹了口气。
铁之森家是属于铁之森的,没人比他更了解那儿了。
既然他都指路了,那就照着走吧。
退回到三岔路口,拖着沉重的两个人沿最右侧的大路继续走。
他们往前走了一阵——也有可能是两阵或者是三阵。
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已经走了好久了,可路两边不是打烊的商铺,就是熄了火的锻刀炉和屋子,哪有什么林子呀。
难道是眼拙看漏了?还是又走错了?
绀音费劲地把煤油灯拧得更亮了一点,又用手臂轻轻碰了碰铁之森:“你看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啊?我看看……”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困倦在作祟,铁之森的眼皮看起来好重,就算是努力睁大了眼,看起来也还是一对细细小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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