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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此时此刻,抢得佳婿的天子心中正是五味陈杂。
他遥遥望着容颜娇艳笑如春风的爱女,心里酸溜溜的,便对身边的谢大将军与慕容大将军道:“留女留成仇,俗语诚不欺朕。
前些日子还成天都蹙着眉呢,敕旨一出,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
孩子长大了,真是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耶耶了。”
谢大将军家的爱女眼看着便要及笄了,闻言忍不住瞪了一眼身边的未来亲家:“臣觉得,贵主许是听见那些流言蜚语,心里有些不安。
如今圣人下了敕旨,算是将婚事定下了,她才安心许多。
若是成婚离开圣人,想来贵主也是不舍的,圣人不妨将吉日推后一些?”
这种时候,他浑然忘了,急着娶妇的是自家嫡亲的大侄儿。
慕容大将军家的爱女前些时日刚出嫁,浑身都笼罩着颓丧之气:“臣也觉得,是该多留些日子。
行六礼可急不得,非大吉之日不可行,得好生挑一挑才好。
臣如今真觉得后悔……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的掌上明珠,便被野小子就这么给叼走了……”
他所言的野小子,正是时任鹰扬卫中郎将的权峙之长子,权殷。
圣人双目微微一亮,深觉此计大善:“朕这便让太史局好生卜算一番。
若不是大吉之日,朕绝不会许行六礼!”
作为父母,当然理应由他来挑过礼的日子,而非宗正寺卿。
至于泽王与许王,也可顺便再挑两个日子,早些成亲。
谁又能知晓,堂堂的大唐皇帝与两位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居然在讨论这种小儿女的婚事?可怜天下的傻耶耶,即将嫁女的心情都莫过于此罢了。
就连远在安北都护府的崔子竟,爱女崔菀娘都已是双十年华了,还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呢。
若不是郑夫人与真定大长公主做主,将这个傻耶耶挑剔女婿人选的信件丢在旁边不管,崔菀娘恐怕依旧是待字闺中,哪能如眼下这般与阿史那社尔将军、衡阳大长公主之孙琴瑟和鸣呢?
许是感觉到自家耶耶的目光,义阳公主回首看了一眼,粲然一笑。
谢红染、谢梅初与慕容萱也笑盈盈地转过头,均是眉眼弯弯。
三位傻耶耶禁不住回以一笑。
笑罢之后,想起方才那些话,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圣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疑虑:“令娘如此相信朕,朕如何忍心教她失望呢?也罢,也罢,朕不替她挑什么吉日了,将此事都交给皇后与阿姊阿妹们罢。”
若是让他来挑,定是处处都不能满意的。
武皇后知道这位陛下的心思,却也并不在意。
她将真定大长公主、长乐长公主、晋阳长公主、衡山长公主都请进宫中,又唤来了义阳公主作陪,一起讨论成婚吉日之事。
当然,定敏郡夫人李暇玉与公主傅母秦氏同样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