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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心中暗骂,他在堂上已?经觉得难以呼吸了,这不开眼的沈解元竟然还要叫他下堂来细细辨认。
当即挥了挥手,让仵作替他观瞧。
那仵作蹲下身,在沈忘的指点下仔细端详,起身回禀道:“回大人,确实如沈解元所说。”
见仵作认可了自?己的分析,沈忘冲着张坦点了点头,张坦会意,连忙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沈忘。
沈忘将匕首呈上,道:“今夜,我设局伏击常氏师徒,徒弟常友德装神弄鬼,而师父常新望则躲在暗处,伺机杀人。
这把匕首,正是常新望手中所拿,只要略加比对就可知?,那创口处的骨茬正是此匕首所造成的。”
这次,还不待县令吩咐,那老仵作就主动接过匕首,蹲下身勘验,半晌抬起头,冲沈忘露出?敬佩之色,喃喃道:“又被沈解元说准了。”
“那又如何!”
常新望再次愤怒地喊了起来:“我……我只是碰巧经过,行夜路心里慌乱,是以才?带了利器,你……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是啊,沈解元,这……这确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县令也急道。
此时,任谁也能看出?,县令与常新望皆在胡搅蛮缠,抵死不认,老仵作的脸上也露出?隐隐的鄙夷之色。
铁证如山,他们竟然还妄图抵赖,真是丢了靖江县的大人。
沈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怒容,相反县令和常新望愈是丑态百出?,他笑得愈天朗气清,声音也愈发清婉柔和。
此正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缓缓踱到常新望身边,笑着往常新望怀中一探,常新望吓得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做什么!
县太爷在此,你这是想……”
他的声音凝滞在空气中,化?作徒劳的喘息,沈忘已?将一物托于?掌中,展示给?在场的众人。
那竟是一具完整的犬类头骨!
怪不得常新望身材矮小,四肢瘦弱,腹部却?鼓鼓囊囊,便是因为?这副头骨藏匿其中。
沈忘已?经不想再向县令发问了,转过身和颜悦色地对老仵作道:“请问这位仵作,可识得这副头骨?”
经过沈忘的一番细致推理,老仵作早已?对他起了敬佩之心,此时见沈忘温文?有礼地向他询问,连忙躬身回道:“识得识得,这应是一副犬类的头骨,看犬牙的长短,这副头骨应该……”
突然,老仵作一怔,继而脸色大变,猛地扑下身,细细察看那数具尸身,瞠目结舌道:“老朽明白了,明白了!
正是如此!
合该如此!
沈解元真是断案如神啊!”
而沈忘的身后,常新望已?经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向背脊,后背塌湿了一片。
“大人认为?,此案是寒云道人操纵尸魃杀人,其中一点重要的证据,便是所有遇害的尸身之上都有诡异骇人的咬痕,如同尸魃啃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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