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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中,他半晌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偏过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
段煊眼神一顿,正要皱眉,又听郁酌继续笑眯眯道:“之前在楼顶,他们不是已经提过一次吗,他姓郁,我也姓郁。”
“你当时不是说你的父母……”
段煊记得清清楚楚。
郁酌神色不变,弯着眼睛胡诌:“对啊,因为我离家出走了,不想认他,当然是没有父母。”
段煊一听就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也没有忘记郁酌不久前流露出的、让他觉得陌生的眼神,难耐地皱了皱眉,啧了一声,正要开口,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门响,在寂静中十分突兀。
“安静。”
他眼神一凛,话未说完,只见郁酌突然贴近了些,捏了捏他的手心。
段煊身上一僵,浑身都围满郁酌发间的浅淡气息,若有若无,喉结上下滚动,禁不住耳廓发烫,又被冷峭的眼神隐藏下去。
“小段哥哥,带我走吧。”
下一秒,郁酌在他耳边小声说。
段煊心里立即被勾了一下,只觉得周身被潮水紧紧裹住,密不透风又隐约躁动,憋闷极了,恨不得把对方的嘴捂住。
而他明知道郁酌在信口胡说,郁酌也明白他对此一清二楚,两人却都没有戳破,就这样稀里胡涂地聊了下去。
但比起这些,更让段煊难以启齿的,是他内心隐秘的念头。
他想,幸好郁酌现在离不开自己。
-
夜色浓重,大片乌云笼罩,基地外树林幽深,潮湿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寒意,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条狭窄的车道通向暗处。
“郁还峥被我暂时打发走了,但应该很快就会再来。”
商量之后,沈暮山将几人带到基地后门,夜间无人,只有高墙边昏暗地亮着几盏灯。
他的视线转向郁酌:“我估计他能猜到你们会连夜赶路,派人在前面守着,这条通道其他人不知道,你们从这儿出去比较安全。”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要走?”
蒋自明着急忙慌地收好装备,又把其中一个背包扔给后面赶上来的汪和。
李桐时却是已经准备齐全地一旁等着,神色冷静,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应该也是对此事有所察觉,只对郁酌点了点头。
段煊没回答蒋自明,沉声道:“别磨蹭,先上车。”
他们本来就打算几天后离开,现在只是稍微提前,车辆发动后,段煊坐在驾驶座,清点一遍装备,见没什么遗漏的,叮嘱郁酌系好安全带。
车灯隐隐照亮前方的道路,光束中飞舞着扬尘,郁酌眯了眯眼,正要在噪声中关窗,却见沈暮山在车旁还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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