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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去把那破相的丫头带进来,我给她施诊,你再带两个学生将等在门外的人排个序,多备些通脉四逆汤发下去,棋昌!
去把学院里上月通考的前十名都叫来,赶紧上手,不懂就问。”
余大夫长须颤颤,还侯在一旁等着程克青吩咐,她敛眉提议道:“我瞧了两三个脉象,你说这病症是不是发瘟了?可死者都是嘴唇发乌青,有似乎是中毒。”
余大夫目瞪口呆,“如此大手笔的下毒?这可是人神共愤之事,谁敢?谁能?可不敢妄语。”
“大夫,您看看这乌梅丸已经没有存药了,这是后面紧急赶制出来的,可行?”
一学生手里捧着药丸请教,余大夫顾不上再同程克青夹缠,转头埋入乌泱泱的人群了。
谈话之间,万灵将方才的丫头领了进来,程克青凝神搭上脉搏,抽空朝人群一望,谢耘正躬着身子在门口逐一把脉,无澈也跟来院子里帮忙。
两人隔着人山人海,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遥遥相望,一切尽是在不言中,匆匆一点头,继而埋头忙碌去了。
这一日,整个逢春堂几乎是忙得手脚并用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将赶来逢春堂的病人一一安顿下来,程克青只觉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又挤出点缝隙时间回了几个学生的问题,这才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偷了点空处休息。
一壶热茶塞进自己的怀里,不烫不凉,温度正正好。
程克青眼皮子抬也不抬,拎着把手如牛饮般灌了半壶茶,喘了两息,还给身旁的人。
茶水的温润下,嗓子舒服了不少,程克青道:“我看不像是瘟疫,倒像是中毒。
我用了伤寒汤药都不管用,铤而走险加了马钱子和断肠草,几位患者的病症反而缓解不少。”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胡言。”
谢耘捧着茶壶,也是累得不行,“你先去歇息着,这里有我看着。”
听到歇息二字,程克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眼沁出点泪花,寒风一吹,混沌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今日忙得目不暇接,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学生神色慌张捧着一书册,看样子是临阵磨枪将书本翻了个遍,也不敢生出纸上谈兵的勇气,整个人愁眉苦脸地问道:“娘子,有人惊厥了!
汤药怕是不太管用,针灸我们不敢下手,您帮着瞧一瞧吧!”
程克青双手撑在膝盖上,正欲起身。
谢耘将她一把按住,“你快去眯上一会,论用针,还真没几个人能比过我。”
几个年岁大有经验的大夫遭不住,程克青已经安排去歇着了,面对谢耘的自夸,程克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一枚金针即可见血封喉,在场之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并不多。
她默了一会,未作声。
谢耘只当是她答应了,眼神一点,意思让她听话,随即转身跟着学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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