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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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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妧没抬头，从案下抽出卷密报推过去，绢帛上用胭脂点着些红点，像散落的血珠："

郑大夫看看这个。

渔阳李氏的女儿随商队出行，用算学算出月氏人缺水的地方，比斥候早三日回报。

这些红点，就是他们的饮水点——女孩子们在商队账本上记着，月氏人的马三天没喝饱水了，再拖两日，不用打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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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刚好进来，手里的《西域商路册》还带着墨香，册页间夹着片染成紫色的戈壁石："

太后，陛下，酒泉女户用织锦机改的水囊，让商队穿越戈壁时省了四成水；柳氏女织锦坊的女徒更绝，用染坊废水在石头上做标记，开出条绕开匈奴的织锦道——这石头就是她们做的路标，月氏人看不懂，还以为是神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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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当时把密报往旁边一推，象牙笏板在案上磕出闷响："

妇人小计怎抵得上大军威吓！

当年张骞通西域，靠的可不是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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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骞带回来的葡萄，现在正酿着胡汉合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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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妧抬眼时，冕旒上的珠串轻轻晃，"

郑大夫见过月氏人的降书吗？"

她展开降书，汉隶写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

您看这句：愿学织锦，永不再抢，求娶汉女织工为妻——他们想要的不是战争，是日子能过得像咱的锦缎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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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然传来甲叶碰撞的哗啦声。

霍去病派的信使玄甲上还沾着沙，单膝跪地时带起阵玉门关的风："

启禀陛下，末将按女户商队标记的水源行军，截回了被抢的蜀锦，还擒了个懂汉话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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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开丝绸包裹，里面除了蜀锦，还有张皱巴巴的纸："

这是月氏首领写的降书，说说只要能学会织锦，愿把最肥的牧场给汉家商队用，还帮咱挡着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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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被带上来时，还攥着半块蜀锦，布角都被捏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