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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掀起灯笼穗子,映着院内阿吉调试机关的叮当声、小陈整理卷宗的翻页声、大牛啃骨头的吧嗒声,突然觉得这凶宅啊,早就不是别人眼里的“凶宅”
了——是他们的堡垒,是东厂碰不得的“鬼见愁”
窝,更是藏着人间最热乎气的家。
《悬案缉凶录·贰:凶宅焕新》
四、市井名望:当银针戳破“中邪”
骗局
(一)染布坊的“中邪”
疑云
巳时的城西染布坊飘着刺鼻的靛蓝味,布商王大郎跪在凶宅门口,袖口还沾着未洗的蓝浆:“张爷!
我爹昨儿好端端的,夜里突然浑身青肿,嘴里喊着‘鬼缠身’,今儿一早便没了气——求您给验个尸,看看是不是那宅子里的邪祟……”
“邪祟?”
张小帅擦着银针抬头,针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先带俺去瞧瞧尸体。”
他揣起新置的验尸瓷盘,身后跟着老王——皮甲护心镜上的铃铛“叮铃”
响了声,惊得王大郎缩了缩脖子。
停尸房里,死者指甲缝里的靛蓝粉末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老王凑过去嗅了嗅,护心镜映着尸体青肿的手腕:“格老子的,这味儿不对——靛蓝咋混着股子辣气?”
“是砒霜混了蓝矾。”
张小帅的银针扎进指甲缝,拔出时针尖泛着青黑,“染布时用蓝矾固色,砒霜…怕是有人借着‘固色’的由头,往染料里掺了毒。”
他转头盯着王大郎身后的小妾,后者正绞着帕子,指尖染着和死者一样的靛蓝色。
(二)银针断案:从“鬼祟”
到人心
“你昨日给老爷送过茶水?”
张小帅晃了晃银针,针尖的青黑在小妾眼里映出细碎的光。
女人猛地跪下,帕子掉在地上,露出帕角绣着的“固色坊”
字样——那是城西一家专营染料的铺子,半个月前刚被王大郎收购。
“大郎哥别怪我!”
小妾磕头时,发簪上的靛蓝珠坠“啪嗒”
掉在验尸瓷盘里,“老爷要把染布坊传给你,可我娘家…我娘家还等着用银子赎地啊!”
她突然指向死者指甲缝,“我寻思着,染布人常年沾靛蓝,中毒了也像‘中邪青肿’,便往他常用的固色剂里掺了砒霜……”
“放屁!”
老王一脚踹翻旁边的木凳,护心镜铃铛震得房梁落灰,“中邪会指甲缝藏毒?会浑身青肿得跟染缸泡过似的?你当咱大人的银针是吃素的?”
王大郎盯着小妾发簪上的靛蓝珠,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指甲缝里塞着半片布角——此刻正躺在张小帅的验尸瓷盘里,布角边缘的靛蓝,和小妾帕子上的颜色分毫不差。
“原来…不是鬼,是人心。”
他喃喃道,突然想起百姓们说的“鬼见愁张爷”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有的是比鬼更可怕的贪心。
(三)“驱邪小旗”
的市井狂欢
消息传开时,正是午后糖画摊最热闹的时辰。
卖糖画的老孙头往铜锅里浇着糖稀,指尖捏着新刻的模具——正是张小帅腰间的“小旗”
图案,旗面上歪歪扭扭写着“驱邪”
二字,旗角还缀着个铃铛,跟老王护心镜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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