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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说：&ldo;你本该都知道的，我不怕再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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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朝着过往云烟深深沉下去：&ldo;我父亲死后，宅里的姨娘带我搬到丁家名下的旧宅子里，后来才知道，这都是马占做的安排。

我们相依为命，她把我当成儿子，却明白我不是她儿子，不会陪她一辈子，于是她用另一种法子留住我。

玫姨是个柔顺漂亮的女人，好像开到繁盛的花，一日也离不得滋润。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真的就想那样跟她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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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哽一下，眼前好像又看到阿玫穿着白牡丹旗袍，懒洋洋打着扇子。

丁荣平面上不带什么表情，我继续说：&ldo;我们就是那样彼此逼迫，她需要一个亲人，我想要个家，等都到了无处可退时，日子也就渐渐的过下来。

只是她并非潦倒如我的。

玫姨既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我的情人，她的爱和忠贞都留有余地，永远都能全身而退，等到最后剩下我一个人，肉体腐败了，骨殖破碎了，鲜血干枯变质，化作微尘，顺着野风的旋流无处归依，飘的天涯海角，在荒无人烟之处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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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匆急了，轻轻皱了皱眉头，看看自己的手，茫茫然摇摇头：&ldo;如此我自然是不甘心的。

封家是做毒药生意的，也不只是乡下熬大烟的伎俩，家里倒更像是行医人家。

我小时候学了一点，懂些不上台面的药理，世代传嫡的稀奇方子也都默默记了。

其中有一剂药叫做&lso;绿罗&rso;，细作也给你看过，我每日施一点，把它混在茶水里送给玫姨喝。

这药有一样好处，但凡不发作便与人无恙，待在体内积得久了，睡上一觉，便已到了极乐西方。

我们家都管它叫&lso;神仙散&rso;。

我想只要阿玫别再执拗，她好生离开我，我便放她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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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荣平忽然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子说：&ldo;可她还是死了。

&rdo;我点点头，他轻轻勾起唇角：&ldo;你原是心狠的人。

那当初叫你杀马占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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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抖起来：&ldo;你也忒看轻他了。

你自作聪明派个老婆在我眼前乱晃，我一时情急杀了她，你和马占也都忒看清我，一个老婆子能当什么？&rdo;我笑得忘乎所以所已，却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可乐，丁荣平被我惹烦了，抓了我的胳膊把我按到身下。

&ldo;原来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