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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濯也看到他了。
几日未这样相见,他心底想念,又觉得对方大抵是日夜守在自己身边,眼底多了点黯黑的阴影,连胡子都没有刮。
不过赵应禛看起来精神不错。
嘴角微抿时,一如既往地威严。
英俊锋利。
他永远喜欢的模样。
花忘鱼见男人前来便让出位置,说出去找裴山南来看看。
临行前他深深看一眼赵应禛,还是叮嘱,“他刚醒。”
意思是叫他别说什么刺激的话。
他不知道赵应禛心里百转千回,皆尽思量,早将该想的都想了个遍,哪里舍得伤对方一点。
赵应禛拿了软垫坐在床边,和还在看着他的路濯对视。
他伸手捏了捏路濯的脖颈。
再往下背部已经瘦得脊骨凸起,他的手抚过,像穿过一片林地,只与绿枝擦肩过,都舍不得用力,更别提攥住。
“疼吗?”
他的手游离,回到少年的颊边。
这是赵应祾瘦削的侧脸、眉骨、嘴唇。
鼻梁到鼻尖刚好留有一个漂亮弧度。
这些故意被遮掩的棱角在他不伪装得懦弱胆怯时就展露出它们应有的张扬。
与路濯相比,那属于回孤人长相过分精致也过分锐利了。
「仙道路不问」的冷清脱俗是假。
他曾表现出来的淡漠是因为面具,寡言则是怕多说多错。
他非谪仙。
一梦往事南柯,于红尘自投罗网。
他是未杀死的那只鹤。
可是赵应禛还是觉得他好看。
即使是现在病恹恹的苍白样子,骨头都快脱了架,他还是觉得好看,还是想要亲吻他。
路濯许久未说话,嗓子哑着,磕磕绊绊拼凑一句,“我……觉得……还好。”
他咧嘴笑,眼睛从下往上看赵应禛,乖的很。
路不问和赵应祾的声音其实差别不大,只是说话方式大相径庭。
一个简洁迅速,另一个说得慢,字句吐得清楚,但断句又跟了回孤话,就和以前的那个小孩一样。
平日里没有察觉,如今听来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赵应禛的心还在疼。
他依着动作去亲他的额头,又下移一点到眼眶边上。
路濯闭上眼,对方柔软的吻碰到同样柔软的眼珠,仿佛它们要一起塌陷。
“对不起,总是让你受伤。”
男人挨着他,呼出的气慢慢变得湿濡。
他听他沉沉道。
路濯摇头,想出声反驳。
赵应禛却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又用手指摩挲那因干涩而蜷起的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