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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那个青年军人，还拿着小本子，当彭总眼光落到他身上时，他又继续报告：&ldo;除了空中侦察，敌人获得我军情况的另一个办法是，查问我们最近释放的俘虏，特别是我们有意释放的敌人军官。

&rdo;他把小本子急急地翻了几页，&ldo;我们昨天晚上，又把四个俘虏军官，带到适当的地方释放了，而且给他们暗示：我军已有一部分过了黄河。

&rdo;

彭总说：&ldo;适可而止。

这些作法，有经验的军人会识破的。

&rdo;

那青年军人亲切地望着彭总，说：&ldo;是适可而止呀！

&rdo;

彭总背着手，来回踱步，思量着，重复地说：&ldo;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rdo;像是这句话含意很深，他很喜欢它。

那个青年军人敬了礼，出去了。

彭总看着地图，又扳着指头计算了一阵。

然后眯缝着眼，望着摇晃的蜡烛火舌，说：&ldo;蒋介石因进占延安而在战略上所犯的重大错误，现在到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你看是不是呀？

……&rdo;彭总亲切地说话，让陈兴允拘束的感觉消失了。

陈兴允有时候敬佩地望着这位眼里闪着威严光芒的人民战士，望着这位艰苦朴素的劳动人民的儿子，望着这位意志和力量铸成的人。

有时，他也看看那映在墙上的雄伟身影。

四点半钟了，蜡烛快烧完了，火舌摇晃着。

一阵阵的清风，带来了山间野草野花的香味。

夜晚是深远的，宁静的。

窑洞门外喊了一声：&ldo;报告！

&rdo;进来了一个做机要工作的干部，送给彭总一份电报。

彭总让他把电报放在桌子上，可是那个同志说：&ldo;三号，这电报也是九支队发来的。

&rdo;

彭总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阵，脸上显出思索的光彩。

他望着窑洞墙壁，仿佛眼光通过墙壁看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