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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的窗子关着,窗纱拉上了,弄得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阴暗。
她看着床头林妈妈给自己搬来的几本书,一边被屋子里的温度热得额头鼻翼全是汗,一边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对林妈妈剃头挑子一头热地想要教自己读书的念头,十分不热衷。
瞪了半天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迷糊了醒来,醒来了又迷糊,就这样混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她因为前一天睡多了,无论如何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扫过床头自己碰也没有碰过的那几本书,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拿起一本的时候,房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铃铃的电话声。
岳好转过身,看着床头电话,谁打来的?
难道是去了北京的林风?
想到林风,她百无聊赖的心情登时兴奋起来,探手拿过听筒,听见对方一个男声的“喂”
,低沉浑厚,隔着话筒,和林风平素清澈斯文的腔调略有不同,她以为电话都这样,遂对着里面大声道:“二哥,你找我么?”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嗯的声音,显然有些奇怪,好一阵话筒里静静地,再没出声。
岳好在屋子里整整憋了一天多,这时候巴不得林风能跟自己多说说话,她一叠声道:“那天你走的时候,我去帮我奶奶整理行李,忘了送你,我真是笨啊,这样的事情也能忘——”
她一边说,一边懊恼地嘿嘿了一下,想到林风特意叮嘱自己他走的时间,自己还是跑回老家,帮奶奶奔波于敬老院与老家之间,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你不说话,是不是还怪我那天逼你唱歌啊?其实你唱歌不难听,我可喜欢听了,我觉得你比电视上那些男的唱的都好听。”
岳好听他不肯说话,一边笑嘻嘻地夸他,一边心里开始纳闷。
“你身体好么?”
那个声音咳了一下,调子怪怪地问。
岳好拿着听筒,奇怪地皱起眉,问:“你生病了么?怎么声音这么奇怪?”
那边的人没说话,只是极轻地清了一下嗓子。
“你知道小孩没了?我身体很好啊,就是你妈妈心情不好,今天早上她来看我,眼睛还肿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爱哭……”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说话,岳好喂喂了好几声,才听见他说:“我妈——她很少哭——”
“是啊,可是在医院里她就哭了,她好像挺想要小孩——林妈妈说你从小就很独立,她身边很多年没孩子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哭了两天了吧?”
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岳好跟林妈妈希望的正相反——她才十五岁,太年轻了,完全不能理解林妈妈的心思,只是因为林妈妈的不快乐而心情郁郁,遂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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