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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国法,冯家一定要赔偿客户损失,可是把所有家当砸进去也不够赔,而且冯家还有重病老人,这样一来必然没了生路。
从合乎人情这方面来说,也不能把冯家往死里逼。
齐重煜先证询书办的意见,县衙书办往往父子相承,对当地情况非常熟悉,一般是能给人留生路尽量不做绝户事,暗示冯家卷铺盖开溜,还能落个养家的钱。
冯少爷连夜收拾东西,带着重病的老父和庭霜付的二十两金子,赶回安徽老家。
把当铺和后面三进宅院的地契全部给了庭霜。
做为县长的齐重煜睁只眼闭只眼装做不知,见庭霜急着要冯家当铺的地皮,帮着他把契约日期提前了几天。
“房子都烧没了,你要地皮做什么?”
齐重煜不大理解,“你还有钱清理废墟,重新盖屋吗?”
“我想开饭馆,不需要太多本钱,而且周转快。
清理完废墟,重盖房屋的钱就有了。”
庭霜还是信心百倍。
“到时候饭馆开张时麻烦涤翁来捧个场。”
齐重煜略皱眉头:“昨儿个我问你,想不想在仕途上发展,你考虑得如何?难道你不想吗?做了官身上有了功名,可以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也好过在乡下种地在城里开饭馆。”
“不想。”
庭霜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是那块料,那些古书看的费劲。”
“嗯,你是善长干实务,不善做文章。”
齐重煜也理解他又考虑别的出路,“考不上功名也能做官,你可以花钱捐纳,捐个县丞、主簿什么的,你来帮我,有孟兄的大才,你我联手,可以在县里做番事业。”
庭霜谨慎考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不喜欢也不善于交际应酬。
调解民事纠纷,断案,核查文书什么的,我不会也不喜欢。
我只喜欢和土地打交道,养些鸡鸭牛马,它们没有复杂的心思,不用人费心琢磨。
我的理想是振兴家业,赚好多的钱。
如果我做了官,赚钱就不方便,不仅朝廷禁止官员与民争利,而且,我若有了官职在身,赚了钱之后就算问心无愧也难免让人戳脊梁骨骂一句贪官,甚至还被御史奏一本,这样就不爽了。
我有了钱,同样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到时候,涤翁在官场,我在商场,还是可以做番事业。”
“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了。”
齐重煜有些失望,但是也尊重他的选择。
答应帮他把恒舒当的地皮尽快过到他名下,冯家的宅院在当铺的后面隔着一条街,三进三间,还带着后罩房,都全数归了庭霜。
对受损失的人们说,冯家已经低价把最后剩下废墟和不吉利的宅院处理了,带着最后一点钱连夜逃回安徽老家了,就算抓回来,白逼得人家上吊投河也赔不起,也只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