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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必是因君晟胆敢忤逆他的意思。
但新婚燕尔难免护妻,既季氏身体不适,也没必要较真为难。
罢了。
酒醉意识迷离,承昌帝仰头饮酒,将怪异和别扭抛之脑后。
贺清彦接过酒觞,温声解释道:“因大理寺的案子,借用了君大人半刻钟,这才误了时辰,微臣甘愿替君大人受罚。”
龚赟捋须,“贺少卿要连饮六杯?”
“正是。”
“好!”
龚赟一拍桌子,浑厚的掌力拍得桌腿打滑、酒器肴馔俱颤,“就喜欢贺少卿这样爽快的年轻人。”
贺清彦接过酒杯,一杯一杯饮酒,不故意漏掉一滴,六杯下肚,面不改色。
张衡智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贺少卿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温润风雅、轩然霞举,极具大家风范,不愧是高门养出的公子。”
这话就有歧义了,君晟也是高门养出的公子啊,只是后来被小户认了回去。
众人各怀心思,看起热闹。
同样在场的君太师拉下脸,磨了磨牙暗骂一声“这个老匹夫”
。
兵部侍郎贺嵩赶忙笑着打圆场,“酒未过三巡,尚书大人怎么说醉话了?”
张衡智一摆手,“酒桌上,老夫没醉过,眼虽花,但识才,令郎是货真价实的骄子。”
面对或是欣赏或是捧杀,贺清彦从容应对,清雅玮态落入帝王的眼。
承昌帝笑笑,“仁瞻罚了六杯,安钰可要陪上六杯?”
君晟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不能在一日内连驳帝王两次颜面,他淡淡开口,始终从容自若,“臣加倍。”
闻言,在场的人无不兴奋。
有人奉承道:“好好好,不愧是十七岁就包揽□□的状元爷,有果断杀伐之势。”
张衡智与龚赟对视一眼,对着宫人加重语气,“愣着作甚?还不给君大人倒酒!”
龚赟冷哂,不咸不淡看着君晟连饮十二杯。
二皇子是他的外甥,被调往河东,远离朝堂,这笔账姑且留着。
饮下最后一杯,君晟一揖,与贺清彦入座,俊面微微泛红,桃花眼蒙上一层稀薄水汽。
君太师身边的沈栩看向君晟,默默夹起碟中的点心咬下,味同鸡肋。
君晟即便被调侃,也是因具备同僚们或嫉或羡的本事,而自己,虽不再是无人问津的穷书生,却远远不及君晟耀眼。
给自己定下的十年,遥遥不可及。
**
夜色凉如水,歌舞声息,宾客醉醺醺地结伴离帐,君晟与君家尊长见过礼后,独自回到帐篷。
随圣驾出行,官员只可携家眷,不可另行携带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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