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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绾如实道:“酒毒可轻可重,严重或许会丧命,治不治全在你。”
“少吓唬人,老子千杯不倒!”
幼稚的牛皮实在不该是一个高门子弟该讲出的,难怪不受人待见,季绾放下壶,拉出长椅坐下,闲凉之态愈发像君晟,“你可以不信,命是你的,于我而言一文不值,丢了的话,还能让我耳根子清净些。”
这般歹毒的话,气得君腾几近发抖,奈何胃疼难耐,额头溢出冷汗,再难支撑身体。
二皇子坑他不浅!
“我就不治,让人送我回府。”
“恬霜,去安排吧,四公子若是在路上暴毙,一定要提醒二婶,是他自个儿作践的。”
蔡恬霜应声走出厢房,风风火火地张罗起来。
君腾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悻悻恹恹,突然呕出一口,掺杂血水,吓得愕眙,“我怎么吐血了?”
“说了酒毒可轻可重。”
君腾再难维持淡定,气急败坏地嚷道:“为我医治!”
“求谁呢?”
“你!”
季绾纹丝未动,淡漠如同在睥睨一个腌臜东西,毫不在意。
门外适时响起蔡恬霜的声响:“大奶奶,车备好了。”
季绾示意馨芝扶他离开。
君腾担心自己路上有事,弱了气焰,“救我。”
“求谁呢?”
君腾忿忿羞耻,磨着后牙槽道:“大嫂救我。”
“不是小爷了?”
“小弟失言,请大嫂见谅。”
“四公子记性不好,劳烦再说一遍。”
君腾抿唇,难敌身体的不适,“小弟失言,请大嫂见谅。”
季绾这才起身走向床边,在他又恼又羞的目光下,淡淡眨眼,直到青年敛起最后一丝暴躁,才挽袖搭上他的脉。
徐老夫人和随后赶到的褚氏站在外面,目睹了厢房里发生的一切。
褚氏咋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治得了这个混小子。
只是治服儿子的人......
徐老夫人睇了二儿媳一眼,冷声提醒道:“命比脸面重要得多,待会儿记得好好答谢绾儿。”
褚氏脸色青红交织,却又无可辩驳。
深夜,君晟回府听说此事,派人出去打探方知是二皇子为了泄愤,强行给堂弟灌酒。
心湖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君腾甘愿做丑儿,谁拦得住?
回到泓涵苑正房,见西卧燃着灯,君晟走过去,以指骨叩了叩门扇,“念念。”
屋里人影晃动,却无应答。
君晟等了会儿,转身安静离开,却听身后传来拉动门扇的声响。
他回眸,见季绾冷着脸半隐在门缝里。
昨夜失控的场面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炙热缠绵。
君晟笑道:“没什么,提醒你夜里别蹬被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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