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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工艺革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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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的手指抚过图纸上的钢印，心跳漏了一拍。

这正是他在现代教材里读到过的，三十年代日本纺织业横扫亚洲的核心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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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久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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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改造得五天，工人培训得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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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工程师推了推眼镜，"

但得先过老工人那一关——老赵他们守着祖传的手缫十八式，怕是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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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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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把图纸叠好，目光扫过窗台上张工程师养的青竹，"

但他们要闹的，是怎么让老手艺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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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顾氏绸庄的大车间就挤满了人。

霉味混着蚕茧的甜腥气飘在空气里，织机上的经线像一片银色的网。

顾承砚站在老榆木案前，看工人们交头接耳——小梅踮着脚往前面挤，辫梢的红头绳晃得人眼亮；老赵蹲在墙角抽旱烟，烟锅子在青砖上敲得哒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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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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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高声音，车间霎时静得能听见房梁上麻雀的扑棱声，"

三天前，我去了趟十六铺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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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夜在虹口码头找到的船工，对方塞给他的油纸上，密密麻麻记着山本商社从神户运来的汽油数量，"

看见日本货轮卸了二十箱大和绢，雪白的料子，摸起来比咱们的双宫绸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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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老赵的旱烟灭了，他抬起浑浊的眼："

少东家是说，咱们的料子不如东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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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如，是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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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走向角落的老式织机，指尖划过磨损的木轴，"

张工程师带来了新法子——自动提花机不用人工扳花楼，能织出比现在细三倍的花纹；连续缫丝机一天能出五十斤生丝，顶得上十个女工手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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