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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流下的账面博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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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的喉结动了动。

他当然知道老钱家的人——钱记绸庄的账房先生上个月在百乐门跟人喝酒，说漏了嘴"

三井给的好处比东家给的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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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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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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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把糖纸折成小方块，"

让他们以为顾家缺现银，急着变卖家当。

等他们把消息传给山本，山本就会急着压价收我们的货——那时候，"

他的指腹蹭过糖纸上的并蒂莲，"

我们正好把囤了半年的湖丝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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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

他的手很凉，带着长期握钢笔的薄茧，她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很快，一下一下撞着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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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拿顾家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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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人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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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小时候他偷拿母亲的玉料，求老匠人雕的，"

若雪，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码头的王伯说他儿子因为日商压价，连药钱都凑不出？"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三井的霓虹招牌还在远处明灭，"

山本要的不是顾家，是让所有像王伯这样的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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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往自己掌心里按了按。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正在回升，像块被捂热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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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去把报表抄好，天一亮就给老钱家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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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松开手，从抽屉里取出个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地契，"

若雪，把这些地契和仓库钥匙包好，明天我带去见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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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