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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 不朽天穹（第4页）

张清冯看着掌心的余晖石，突然明白那玄衣人为何执念于重置时间——这石头里，或许藏着他未说完的往事。

而那女子口中的“光毁”

，恐怕才是真正的关键。

三日后，他们抵达兰州府。

这里的日光虽未完全消失，却像蒙着层纱，街道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据说夜里常有诡异的影子在屋顶徘徊。

两人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刚卸下行李，就听见隔壁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是她！”

李银木的指尖瞬间亮起银光。

张清冯推开隔壁房门，看见那白衣女子正站在窗边，琉璃灯的光映着她扭曲的脸，而地上躺着个穿官服的人，胸口有个焦黑的窟窿，显然是被灯影所伤。

“两位倒是会躲。”

女子转身，灯影在她身后张牙舞爪，“可惜兰州府的知府不识抬举，不肯交出‘启明录’，只好让他尝尝影子被碾碎的滋味。”

“启明录是什么？”

张清冯的赤砂气流抵住她的后心，却不敢贸然发力——她的灯影已缠上客栈掌柜的影子，那掌柜正捂着心口痛苦挣扎。

女子笑得更欢了：“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朽天穹共有三道门，需用余晖石、启明录、破晓镜三样信物开启。

明末拿到了石头，光毁大人找到了录书，就差最后面镜子了。”

李银木突然想起西安府残图上的北斗七星，斗柄指向西方，而兰州府恰在北斗的开阳位：“启明录在知府手里？你杀了他，怎么找录书？”

“我不需要找，”

女子的灯影突然散开，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渗入墙壁，“录书有灵，会认主。

当年保管它的老御史说，唯有心怀‘明’者能得见，可惜他宁愿被剥皮实草，也不肯交出录书。”

张清冯的赤砂气流突然拍到墙上，光点被震得四散，却又立刻聚拢。

他这才发现，整座客栈都被灯影渗透了，每个客人的影子里，都藏着双窥视的眼睛。

“光毁大人说，今日午时三刻，噬光域会彻底笼罩兰州府，”

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黑暗了。”

话音刚落，客栈外响起钟鸣，正是午时。

日光彻底消失，天地间只剩余晖石和化念发出的微弱光芒。

张清冯看见街上的人们在惊慌逃窜，却在跑出几步后突然倒地，影子像被什么东西扯断，化作黑烟消散。

“他们的化念被吞噬了！”

李银木的银光护住周身，“冯儿，我们必须在被吞噬前找到启明录！”

张清冯想起那死去的知府，突然冲向内室。

知府的书房里，书架后的暗格正泛着微光。

他伸手进去，摸到本线装书，封面无字，翻开却见每页都用金粉写着字，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正是启明录。

“原来录书认的是心，不是人。”

他握着书，赤砂气流的光芒与书页交相辉映，“明末的石头，知府的录书，都在等真正能承载它们的人。”